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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灼睦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原深钿。原深钿心里还在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免有些走神。
许灼睦道:“你同我说话的时候,还有空想其他?”
原深钿惊得抿住嘴唇。
许灼睦假装愠怒,却见原深钿如此紧张,顿时觉得有趣,他端详原深钿一阵,见原深钿一会儿抬眼,一会儿又像被捉住的小猫一般,紧张兮兮地垂眸喝茶。
许灼睦忍不住嗤笑一声。
原深钿以为对方怒极反笑,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只好端起饭碗,大口扒拉着米饭,好似低着头,瞧不见许灼睦的脸,许灼睦这人就不在了一般。
许灼睦道:“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事,都是我愿意做的,我不会强迫自己,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原深钿茫然得瞧着许灼睦。
许灼睦见状,道:“我娶你,是我想娶你,不是我不得不娶你。”
此话一出,原深钿瞳孔震动,他忙压下翻涌的心情,嘴唇微张,却不晓得还如何回答。
许灼睦将原深钿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当然晓得他此时触动颇大,许灼睦这才重新拿起筷子,给原深钿夹了些菜。
原深钿触动的确是很大,只不过……
他心中所想,怕是与许灼睦预料的有所差距。
原深钿第一反应,许灼睦疯啦?是不是被皇帝强迫娶个仇人给憋坏了,所以才要大声宣扬,我不是被逼迫的?
原深钿心里涌出一丝同情,许灼睦实在是太惨了,只能靠自我洗脑,来给自己挽尊。
等他抬眼,瞧见许灼睦冲自己轻笑的时候,原深钿才后知后觉有了新想法。
他愣了片刻,脑海里慢悠悠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许灼睦这话,难不成是拐弯抹角在向我“表白”?
原深钿最近几天很是苦恼,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许灼睦那“我想娶我才娶”的话。原深钿很想找个人分享这件事,让那人帮着自己分析话里的弯弯绕绕,奈何他穿越而来,没一个真心朋友,掰着手指算来算去,还是找不着可以分享私事的人。
原深钿往嘴里丢了颗酸梅子。
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原深钿肚子越来越大,前三个月,他还有些孕吐反应,到了后头,原深钿养好身子,吃吃喝喝睡睡,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身体的难受反应也没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几个月他闷在家里,画册都被翻烂了,婢女们对着话本讲的故事也提不起原深钿兴趣,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许灼睦不让他出去。
原深钿很不高兴,骂道:“这姓许的,为什么不让我去街上走走。”
大半年过去,城里加强了护卫,进出人员都仔细检查了,那些捣乱的江湖人士也被捉了七七八八,至城早就恢复了平静。
外头的贵妇人和小姐们早就出来赏花了,只有原深钿,挺着个肚子闭门不出。
原深钿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骂许灼睦。
婢女赶紧解释:“殿下是怕您出去动了胎气。”
原深钿不管不顾,“我的肚子我还不知道?我出去玩一玩,就能把孩子弄没了?我帮他生孩子,他却不让我出去玩,他可真不是人!”
婢女们面面相觑。
最近太子妃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从前安安静静对着殿下笑意盈盈的,这些日子,总是拉着张脸,更是趁殿下不在的时候,破口大骂。
婢女们数了数,感觉太子妃已经数落殿下十几次了。
原深钿最近确实不太爽利,他心情大起大落,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郁闷。瞧见许灼睦那张脸的时候,尤为暴躁。
好在原深钿理智尚存,借着清心降火的药膳帮助,原深钿勉强能在许灼睦面前维持住“温柔体贴”人设。
这天晚上,原深钿早早就爬上了床。白天的时候,胸口憋闷难受,原深钿一边扯着地上刚冒出来的花,一边骂着许灼睦。
解气后,原深钿呆呆看着手里七零八落的花朵,很是抱歉。
早春刚生出来的花,就被他这么毁了,太可怜了。
原深钿捏着被子,闭上眼,想要在许灼睦进屋前睡着。
事与愿违,许灼睦轻轻掀开被子的时候,原深钿还是没能睡着。他心里有一股火,怪憋闷的,半眯着眼睛,原深钿瞧见了许灼睦烛光映照下的脸,很俊美。
原深钿忍不住“切”了一声。
他伸出手来,一巴掌拍在许灼睦脸上,他手不大,力气更不大,加上怀孕后好吃好喝胖了一圈,肉呼呼的手捶上去的时候,许灼睦没多大感觉。
原深钿手贴在许灼睦脸上,用力推了推。
许灼睦捉住他的手,疑惑地看着床上的人。
原深钿竖起眉头,瞪着他。
许灼睦沉思一阵,觉得原深钿这样儿,挺新奇的,他颇为受用。
原深钿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原深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先是某天早晨身子发热,瞧见躺在身边的许灼睦,忍不住伸出手去,抱住那人的脖子。许灼睦醒来,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