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原因(1 / 2)
三房赫氏是江南总督府的千金,做事做派矫揉造作,其娘家也常派人打着照顾的名声来作怪。赫氏怀孕后自持甚高,久久地待在屋里,脚都不沾下地,最后生产时胸腔血液不足,孩子出来一大半,便香消玉殒。
赫氏的生母过世早,其继母不肯善罢甘休,忌讳着不敢编排主母,便将罪责赖在二房何氏身上,搅得沈府不得安宁。
沈尽欢的阿娘李靖瑶便承诺每年赫氏忌日,会去江南设立粥铺救济难民,当给赫氏积阴德。
继母得了便宜卖乖,想用这两个丫头给尚书府投报应。
自己上一世对赫氏颇有微词,往往当众埋汰,这两个是随赫氏随嫁的丫头自然忠心,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也是情理之中。
掐算时候,母亲和父亲定时去了江南,等他们回来过不了多久,总督府会派人来置办赫氏今年的悼会,然后府里的人便会接二连三地出事。
两人必定是得了指示,又或是受了继夫人什么好处才不肯陈实情。
沈尽欢回忆着。
沈氏曾祖是开国郡公,早在北燕第一位君主登基时便受了世家封邑,往后三代为官,旁支系脉也多强盛绵延。
母亲李靖瑶,是定远将军府的嫡长女,上过沙场立过战功,在她的庆功宴上相中了刚上任尚书令不久的沈丹青。好在沈丹青也喜爱她,二人便促成了一段佳话。之后沈家在朝的势力逐渐强大起来,让先帝有了分忌惮——先是将皇后身边的女官何氏嫁给阿爹做贵妾,后又赐婚江南总督府的三房赫氏。
后宅里的人多了,事情便多了。沈尽欢上一世就是个能作的。
这时沈倾宁突然发声:“长姐按我说剪了她们的指头,看还死鸭子嘴硬。”
上一世这两个丫头自尽,估计是受了沈倾宁这毒辣之刑。如此狠辣招数被总督府知道了,必是坐实了二房谋害赫氏后急于斩草除根的罪名。
怪不得当年赫氏的继母来府里后,沈倾宁头一个倒霉。
“二姐是想让她们受尽钻心之苦,逼她们自尽么?”沈尽欢说罢,转向上座的沈常安,轻声道,“还请阿姐叫人好好看着这二人。”
“怎的?你是病傻了脑子进水了?”沈倾宁涨红了脖子就差跳起来,昂着头指着沈尽欢道。
沈尽欢坐于沈倾宁对面,缓缓道:“过不久就是赫姨娘的忌日。”
安静了几秒后,沈倾宁欲反问,被沈常安拦住:“纵然是三姨娘忌日,但这两个奴婢谋害主上,不说按家法处置,也要送去衙门受审。”沈常安身子向沈尽欢那倾了倾,眉心微皱,面色也略泛白。
沈尽欢注意到了沈常安面色不佳,顿了顿道:“阿姐忘了,赫姨娘的继母,至今咬着二姨娘和二姐不放呢。”
沈倾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抿紧了嘴巴,脸色也逐渐不好看。
沈常安垂眼考量了一会儿,遂让芷儿将二人带了下去。
“平儿和春林是赫姨娘的随嫁丫头,按理赫姨娘去了后,母亲是允了二人出府的,为何二人放着摆脱卖身契的机会不要,非得跟着我呢?”沈尽欢接着说,“府里皆知二姨娘严谨知礼、二姐生性暴力,我要是那继母便会利用其中办法。”
沈常安细细分析,突地明白了沈尽欢的意思,头皮子一阵发麻:“说的极是,两个丫鬟都是三姨娘的人,要是动了刑,赫家必定会借题发挥。”
沈倾宁呻咛了几声还犟嘴皮子:“那又如何,叫泼辣货要了我命不成,明是赫氏的骄纵懒惰害了她自己,却死赖在我和姨娘身上,讲不讲道理!沈尽欢,枉我为你焦头烂额,你却一门心思挖我墙角!”
“正是因为我信二姐,所以不想让你被人真挖了墙角。”沈尽欢毕竟已不是十三岁的心气,接着沈倾宁的话就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