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引敌入瓮(2 / 2)
“若其真为段卓元,这两人必然是不能留的,可我担心的是临君北。”“你是担心此为他设下的陷阱?”
以临君北对其大皇兄的感情,若真知兄死有蹊跷,必然不会罢休!
也难怪会让临亦璟坐立不安了。
“临君北城府深不可测,不得不防。”
其回京仅仅数月,却打乱了他所有计划,可真是罪该万死!
听了他这些担忧,楼断雪突然轻笑:“放心吧,就算此为临君北设下的局,他也不会从那些杀手处查到任何线索!”
见其在危险面前还这般轻松自信,临亦璟好奇:“为何?”
楼断雪不吝相告:“因为无论胜与败,那些杀手皆活不到天明。”
既然要狠,那就狠得彻彻底底!
片刻反应,临亦璟已是明白何意,想来还是楼断雪做得周道,提前给那些杀手定了命数。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松懈:“还有一个叱尤啸逐,他可是对当年西境之战的内幕知晓得一清二楚!”
“你打算如何解决?”
说来楼断雪也是有气,他临亦璟既然要办狠事,就该想着把屁股擦干净,也不至于落得处处隐患。
“我欲私里约他见一面,探探他的口风,若其无透露秘密之嫌,或可不用担心,甚至……还能继续合作。”
他也想过干脆杀了他灭口,但西境战事内幕,除他之外,亦有其下属清楚,所以若他死在东凌,恐对自己不利。
此忧确然,眼下已是杀机四伏,与其废掉这枚棋子,不如好生利用。
对此,楼断雪暂无异议。
与此同时,城西一座隐秘的雅致庄子里,今夜灯火比往常更多添了几盏。
叶司聿将傅绾晴领入庄子,推开唯一亮着的那间房门。
这一路行来,傅绾晴几乎没止过颤栗,是段卓元还活着的兴奋,是即将见到爱人的紧张。
叶司聿为她推开了门,她竟被兴奋和紧张交织得不敢踏进。
调整良久,才缓缓而入。
送她入内后,叶司聿替他们关上门便离开了。
屋内,傅绾晴一眼便见了挂帘后那背门而坐的身影,端姿挺拔。
虽还未看见面庞,但她几乎已经将段卓元的身影叠于其上。
“卓……卓元……”
颤栗更甚,连嘴唇都在抖,这每一个字,几乎都戳痛她的心。
步履渐近,五米之遥,她却似乎走了年久,站在他身后,才敢再开口:“是……你吗?”
“……”
对方无应,甚至连动也不曾动一下。
这让傅绾晴愈加提心,沿其身侧,缓缓行往前面。
渐渐地,男人的脸在她眼前展现……
待她看清时,面色骤惊!
刚想诧言,却得临君北竖指于唇,禁止!
没错,此人根本非段卓元,而是扮其样而来的临君北!
傅绾晴就那般眼眸含泪地惊诧了许久,直到临君北暗中竖了一张纸,她才收敛了些。
纸上仅两字:做戏。
稍将这几日之事前后联系,傅绾晴便已明白,王爷这般做,应是跟调查真相有关。
虽万分失落于没见到段卓元,但为了雪洗其冤,她愿做任何配合!
所以便如临君北提示所指,开始做戏。
“卓元,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
“你知不知我有多想你,好多次我都想随你而去,可我不甘心你身负滔天冤情。”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句话?还有你的腿……”
一时间,如泣如诉之声在屋内传开,临君北在暗暗给她指,她也懂其意,顺而言:“你是说……你失了声,也……也残了腿脚……”
即便只是做戏,傅绾晴仿佛见了这些真的发生在段卓元身上,一时悲伤愈甚。
屋内,“旧人”相识,欣喜溢于言表。
屋外,杀手暗入,已观良久。
虽只见了侧面,但轮椅上的男人似乎确与画中段卓元容貌一样,关键是那女人又悲又喜,又哭又笑,不是假的。
看来段卓元果然还活着!
他们今夜的任务便是送这对情人下去见阎王!
只一个简单的手势,霎时间,十余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整个屋子团团围住!
再得领首一指示,众杀手一个翻身,冲破门与窗,提剑直指两目标而去!
“啊——”
傅绾晴被这突来的一幕吓得尖叫,抱着脑袋蹲地哆嗦不止。
数柄利剑自四方闪着寒光直指他们,皆只差寸余便会见血。
然这寸余,却是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距离!
只因如凭空而现一般,此时屋内已多出数人,利剑皆已入了杀手执剑之手的腋下!
不出片刻,已是可见血液顺剑身滑下。
二十年来,临君北遭遇的杀手不计其数,所谓熟能生巧,只要自己愿意布网,他几乎可以算到杀手落入此网后的每一步。
要应对,自然就容易多了。
能成为当权者的杀手,无论武功、谋略皆胜于常人,然而此时剑出一半便被人命中死穴,足见对手何其高强!
此幕让杀手们惊骇,但完成任务是他们唯一的目标,所以只须臾怔顿后,院外的人再杀进来,屋里已被制住的人又皆徒手拔出腋下利剑,继续拼死搏杀。
一时间,不大的屋内已是刀光剑影。
傅绾晴依旧蹲地瑟瑟发抖,临君北亦依旧坐于轮椅上,不为所动,只时不时击开杀向自己和傅绾晴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