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 / 2）

这说起来比较简单，实际上是却很麻烦。

尤其是戚岚一边抵抗着泽维尔释放出的探知魔法，一边还按照计划书写着魔法信息，一心分作两半用，额角的汗水不断渗透出来。

他不断调节着左右手之间魔力的输出平衡，再坚持了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微妙的点。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背，做出一副闲散的样子，半闭着双眼，开始尝试不动声色的同时使用这两个魔法。

黑发青年此时并没有戴着眼镜，演武场的灯光通过树叶洒落在他的身上，映出一圈圈的光斑，衬得他看上去虚弱又疲惫，又带着绚丽的美。

泽维尔站在离戚岚最近的塔上，收敛了一贯不正经的神色，眼神淡淡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戚岚的全身，从脸部一直蔓延到九分裤裸露的脚踝，而后随着戚岚手部的动作蔓延而上，在手腕裸露的皮肤上停顿片刻，最终定格在了法杖顶端。

他露出了一个意为不明的笑，在半空中伸出了手。

黑色的魔法阵没有刻画便自然地在指尖凝聚，一环套一环的露出多个。

新的攻击与波动接踵而来，让处于中央的人根本得不到片刻的闲暇，只能应接不暇的被这一大堆的攻击所笼罩。

戚岚再也没有空闲的时间练习掩饰魔法的动作了，仅仅是应付这些攻击，就已经用了全身的精力。

但在这巨大的压力下，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散发着光。

对戚岚来说，能拥有面对这种压力的机会，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吧。

泽维尔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又随着蔓延开的思绪被压平。

转眼，一个半小时过去，外面的天空早就已经一片漆黑，甚至就连这一座地下的学府看起来也稍微阴暗了一些，

不少原先打着灯或者烛火的地方，因为主人的离开而逐渐熄灭，也在他们的视角中被按灭了。

说来惭愧，央魔学院所使用的电能除了一部分魔法师补贴生活注入的之外，还有不少是从地上的那个大学里面顺的，总体数量并不够多，也就没有办法一直维持目标区域的明亮。

听说早两年，电力还没有接通到地下来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学府里的学生和老师常常会到外面来看烟花。这所谓的烟花便是租用不起演武场的学生们在室外进行训练所放出的魔法的光。

那会儿央魔的学生也多，这个固定的娱乐项目，让校园里常常热热闹闹的。

至于现在……

戚岚气喘呼呼的收了手，手中的魔杖在指尖转了一个圈，就被收入了储物戒指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两条干净的毛巾。

他一边动作自然的将一条毛巾搭在肩上裹住湿发，一边将另一条毛巾递给了泽维尔。

银色头发的青年有些讶然，他接过了毛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水。

和累的全身上下都是汗的戚岚不同，泽维尔白皙的皮肤上只零星地凝结了几滴汗水，他半阖着眼擦拭干净，搭着毛巾抢过了戚岚手里那条。

手底下的这颗脑袋散发着浓郁的热气，柔软的头发即使被汗湿看起来手感也不错。他指节微动，开始用力搓弄面前这颗乱着毛的脑袋。

“怎么突然准备了毛巾？”泽维尔一边搓一边问。

戚岚被这毫无章法的搓法弄得有些痒，总觉得有一部分垂下来的毛巾在脖子边晃荡，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回答：“上次你不是说训练完脸上有汗眼糊吗，我就带了一条。”

银色长发的青年挑眉回忆了一下。

他其实很少来陪戚岚训练，更多的时候都是泽维尔缩在一边捣鼓自己的事情，偶尔探查一下戚岚的训练情况。

上次带着戚岚训练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戚岚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随口的抱怨，甚至一直准备了毛巾。

心头不由有些感动，泽维尔不知不觉加大了搓弄的力道，直把手底下的脑袋压得半塌下来，头发搓的根根蓬松，这才满意的松了手。

戚岚：“……”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彻底搓干，几乎定型的头发，微妙的沉默两秒。

“还挺好看。”泽维尔倒像是对这炸毛的发型相当满意，甚至还后退了两步欣赏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戚岚：“……”

算了，要不还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