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常(2 / 2)
暗暗的观察着苏芸的表情,见她似是没有察觉般没有任何表示,才放下心来。木头就是木头,母亲也真是的,王侍郎找到府上,说不得只是凑巧而已,哪里可能是这根木头算计的,不说她哪来的那个胆子,她哪里来的那个脑子?
“我没有怪你,桩桩件件,都是可以摆在人前说的事情,事无不可对人言,三妹这指责好没道理,若是有理明日便去公堂上分说,又为何来找我?”苏芸如是说道。
一番话说的方正,直撞的苏倩哑口无言,想要发脾气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理,什么时候这根木头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又碍着母亲的吩咐,苏倩直憋得面色铁青,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强压着她,恐怕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给她个教训了。
“大姐这么说是执意不肯明日在公堂上替父亲分说了?”苏倩的语气也变得冷硬。
“三妹魔障了,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从不会说假话。”苏芸摇摇头,语气平静。
似乎,她从来都没有情绪,不会生气,也不会欢喜,任世人如何对她,她从来都是巍峨不动,不喜不怒。
苏倩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希望大姐明日还有这般硬的骨气。”随即抬脚就朝屋外走去,冷声呵道:“我们走!”
眼瞅着苏倩风风火火的来,怒气冲冲的走,院子里的仆妇丫鬟们俱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面面相觑,再看行动自若的苏芸,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苏芸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梅树上停着的鸟儿,一动不动。
春末该是快回来了吧?
用了午食,苏芸拿了本书依着窗户看书,温婉娴静。
朝阳西落,傍晚的彩霞映红了院子,春末早已回来,点了油灯,劝道:“小姐,晚上看书伤眼,明日再看吧。”
苏芸放下书点点头,道:“今晚你自去睡在房里,不用在外间伺候。”
春末一愣,道:“您晚上要起夜怎么办?那些个小丫头刚来不懂规矩,扰了您休息可就是罪过了,还是我来吧。”
自小姐醒来之后她就一直睡在外间,小姐猛然不用她伺候,她心里说不上来空落落的,有些酸涩。
“无妨,明日还是你当值,今日不用了。”苏芸坚持。
“是,小姐。”春末知道再劝无用,小姐做出的决定从不更改,劝也白劝,只得点头应声。
是夜,明月高悬,树影绰绰。明亮的月光照在院落里,似是给大地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安静的夜,只隐隐的从墙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尤其显得格外突出与清晰。
苏芸仰躺在床上,素手轻轻的敲打着手背,似是在计算什么,她的双眸亮的惊人,如黑珍珠般幽黑光亮。
忽然,她耳朵一动,只听到窗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脚步声及轻,若不注意听根本注意不到,然后便听到外间的门被打开了。
黑暗的夜里,苏芸唇边荡起一抹诡异的笑。终于来了。
她撩开帘子,瞅着门边,只见门纱被一根细小的竹管捅破,转瞬的功夫,鼻尖便萦绕起一股浓郁的熏香,她的笑容越发大了。
原来是迷香啊。眼眸微微的眯起,似是在追忆什么,又似是在发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而久远的事情,她笑的悠远。
这种把戏,她很早很早很早就不玩了,煞是无趣。
外面的突然没了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吱呀”一声门被悄然推开的声音传来,脚步声轻缓的朝她的床边走来。
是个男子的脚步声,及至她的床前,撩起床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