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窗前那片白月光 32(1 / 2)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西荒的奸细,我是土生土长的东临京城人士,我真的是受人之托来边境找魏霄魏将军的,还有我真的是宫里的太医,虽然只进宫不到三天就差点淹死了,但是我也是正儿八经宫里的太医……”
才快步靠近刑牢,魏霄就听里面传来这么串焦急的话,而听这说话人的口音,也确实与西荒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是正儿八经的京城口音。
而这会被架在刑台上的故谦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真的是太倒霉了。
进宫才不到三天呢,就不知道得罪了谁,差点在宫里被人灭了口,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为了活命加报恩,一路上是风尘仆仆赶来边关,却不想因为打扮太过磕碜,被城卫兵当奸细给直接抓了起来,对方还一口咬定他就是西荒奸细,甚至要上刑具严行逼供。
他故谦,土生土长的东临京城人,生来就恨死西荒人了,怎么他反倒成了西荒国的人,简直是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可以杀我,但是不能污蔑我是西荒国的人,我父亲知道我成西荒的人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还有,我是来给魏将军送信的,你们不信你们倒是让魏霄将军自己来……”
“信在哪?”
“信就在……”说到这的故谦话一顿,抬头,就见出口方向走来一身穿软甲,五官硬朗的高大男子。
原本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士兵们一见到那人,立刻都恭敬行礼,“将军!”
魏霄手一挥,三步作两步上前,眼底尽是焦急,再次重复道:“信在哪?”
故谦见此,眼睛发亮立刻道:“你可是镇西大将军魏霄?”
“正是,说,信在哪?”
故谦这才松了口气道:“信在我鞋底。”说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路上被强盗抢怕了,所以……”
身边士兵立刻将他的鞋脱下,果不其然就见鞋底有一牛纸包包的紧紧的物什,解开纸包,露出一封无署名的信件。
一旁跟着来的吉祥见到信,刚想说小心纸上有乍,就见魏霄已迫不及待的将纸拆开,当场看起了那信来。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魏霄将信看完,而从头将信看到尾的魏霄,除了那握着信纸的手指紧的将信纸刨起了微小的褶皱外,脸上竟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
是的,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将所有情绪写在脸上的少年郎了。
看完信后,死死的按捺住胸腔中愤怒情绪的魏霄猛的抬头,双眼似箭般的射向了被架在刑具上的故谦脸上,一字一句的道。
“这一年多来,皇上跟楚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故谦被这个问题弄的是满头问号,他就是个太医,且进宫第三天就被人处理了,哪里知道皇上跟楚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哪怕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传言还是听过不少,毕竟楚相是他偶像来着。
“皇上跟楚相关系好的不得了,平时在朝堂上,只要楚相提的建议,只要合理合规,皇上几乎通通采纳,皇上发怒,只有楚相劝的好,因为相府一直没有修葺好,皇上还颁布圣旨,让楚相暂居皇宫,还……”
魏霄以为他不在意的,一年多了,他以为再听到这个名字,再听到有关他所有的事,他真的能表现的风清云淡,就像真正学会成长,长大了一样。
可是,直到此时,听到人在京城与皇上如何相处合谐,俩人之间亲密的似乎插不进另一人,似乎他的离开于他们没有任何改变后,他才忽的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够了!”
忽然间的大喝,打断了故谦的话,魏霄闭着眼,那张掩在阴影中的脸,那张在万人雄狮面前不惧一分的脸,此时竟狼狈的脆弱。
死死的攥着拳,似也觉察到自己反应过于的剧烈,他才牵强的解释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对边关,俩人意见相悖。”
“没有,皇上跟楚相意见一直挺合的。”说到这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也不知道对面人知道不知道,犹豫着道:“倒是楚相中毒的事挺奇怪的。”
“中毒?!”
一把抓住了人的衣领,魏霄眼底似有压抑不住的怒火,“什么中毒,阿钰怎么会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没有好好保护好他吗?为什么阿钰会中毒?”
故谦见他这般,哪敢隐瞒立刻将自己知道的事,如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干净净,说到最后还忍不住加了句,“楚相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中毒这事,皇上明显暗地里在给楚相调身子,大概是担心楚相心有不安吧……”
然而后面的话魏霄并没有听进去,他觉得他脑子里这刻乱的厉害,整个脑子里都是那信最结尾处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小心皇上。
为什么阿钰要提醒他小心皇上,他曾跟皇上一起出身入死那么多年,他是皇上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亲人,这些年来皇上一直都是他心中最敬仰的表哥,他会守在边关,正是为皇上守那一片辽阔东临……
但是魏霄知道,阿钰绝对不会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绝对不会骗他,阿钰光明磊落,绝对不会算计到他的头上,更况还让一个人不远万里迢迢给自己送这句话来……
所以,在他不在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皇上与阿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魏霄,令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他不愿相信皇上会害他,但是却在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将长缨枪横放在了幔帐顶。
每晚睡时,魏霄几乎是怀着愧疚入眠,他不该这般防备着皇上的,他不该将长缨枪放在伸手可及之处,他不该觉得皇上会害他……然而所有的所有,终在某天夜里彻底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