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年(1 / 2)
下人们蓄势待发,正准备冲上前去,头顶一个笑声迫使他们停下了动作。
“哈哈哈,我竟不知宫大人的儿子竟如此‘有为’呢,都学会仗势欺人了。”
宫格听出了话中的讽刺,“谁?!敢对本少爷如此不敬!?”
“我。”
话音一落,一抹玄色从天而降,落在了白濯面前。
众人看向男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只见男子着一袭祥云金丝玄衣,墨色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入鬓,桃眼狭长而妖冶,薄唇似弯非弯。在众人面前,男子傲然而立,成了唯一的焦点。
相府手下跪倒一片!
宫格也是当场愣住,酒意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原本微红的脸更是刷的一下煞白如纸:“离……离王……!”
“嗯,还好,还记得本王。”乔央离手持玉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姿态闲懒,只有与之对视的宫格才能发现,他眸底满满的轻蔑。
若是旁人敢这么看他,宫格绝对二话不说下令让小厮们打死了,可面对眼前的人,他是怎么也没有这个胆子。
离王,名作乔央离,当朝嫡二皇子,性情乖张,喜怒无常。因其为皇后所生,深受皇帝喜爱,手中掌权无数,朝野无人能及。若非离王无意江山社稷,以其能力,早有资格入主东宫,成为下一代储君。
离王在朝中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却无一人敢小觑此人。传闻有人曾得罪过离王,最后面目全非,死无全尸。其心狠手辣程度可见一般。所以即便狂妄如宫格,见了他也得乖乖夹好尾巴,不敢造次。
“小的怎么敢忘记呢?只是不知今天王爷也来这种地方,让王爷见笑了。”
乔央离往前走去,饶有兴趣地盯着趴匐在地上的宫格,蹲下身来恶趣味地用手中的扇子冲他的脑袋敲了敲,“本王会在这种地方也是正常,倒是你,一个月禁足那么快就过了?”
宫格脸色倏然变白,前几日离王去相府拜访,他不小心冒犯他,结果被宫丞相罚了一个月禁足,今日是因为宫丞相有事出了趟远门,他这才说服宫夫人,偷偷跑了出来的,谁曾知,竟撞上了离王这个煞神。
宫格抖得如同筛糠,不敢看离王那张认真得可怕的脸,连连求饶:“离王殿下饶命,我那天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呀!离王殿下您大人大量,饶我一次吧……”
“唔,那得看你怎么做咯?”
雅间的小厮站在栏杆边,瞧着自家主子满脸奸诈地将宫家小少爷唬得一愣一愣的,默默地把栏杆上的脚印擦掉,继续看热闹。
而楼下与小厮一样,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的大有人在,一个是横行霸道张扬跋扈的相府心肝,一个是华贵无极集宠一身的皇帝儿子,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可谓少见,嗯,虽然算是离王殿下单方面镇压宫格。
宫格作为宫丞相的老来子,自幼便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人虽纨绔,可世间的险恶却丝毫不懂,素日里那些富家子弟也只会对他阿谀奉承,以至于现在对上这位阴晴不定的离王殿下时,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宫纨绔不了解离王,自然想不出能拿出什么来哄这位殿下开心,一时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在离王殿下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咄咄逼人,让宫格马上回答,他起身走回白濯那儿,不再搭理欺软怕硬的宫格。
乔央离走近白濯,发现他脸色难看得很,便问:“白姑娘没事吧?”
白濯抿着殷红的薄唇,苍白着脸摇摇头,充满水汽的眸子却无不在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他是委屈的,新做的舞裙第一次穿出来就被弄脏了,这让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委屈!
乔央离阅人无数,自然看出了他眸底深藏的情绪,只是离王再聪明,也绝想不到白濯此刻的心理。他只当白濯在害怕,于是便伸手安抚地摸摸白濯那顺滑如水的长发,道:“白姑娘别担心,本王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辱与你。”
白妈妈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宫格被虐,本就因出了一口恶气而心情畅快,如今再听闻离王殿下发声保护自家白濯,更是喜上加喜,差点没拍大腿狂笑。
如今含烟楼做大,钱财方面自然不必担心,唯一的忧患便是白濯此人。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看白濯一眼,而白濯却清高冷傲,若非自己愿意,绝不会轻易出现,这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白妈妈一直担心会有人对白濯不利,现下若有离王护着,他也有了保障。
白濯心里自然也是这番想法,想到今后能断绝如宫格此类人的骚扰,他的脸色不由得柔和了一些,福身道谢:“谢殿下关心。”
乔央离向来怜香惜玉,见人恢复神色,也不加多言,道:“举手之劳,白姑娘且去休息吧。”
“是,白濯告退。”
白濯优雅福身,转过身盈盈退下,熟识她的白妈妈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抹强压不下的奸笑。
唉,她可爱的白儿哟……
乔央离目送那抹消瘦的身影离开,也没回头,只有如鬼魅般的声音传入宫格耳里,“那么宫少爷,你现在想好了要怎么办了吗?”
宫格:“!!!”
……
乔央离逼迫宫格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心情大好地表示不再追究上次冒犯他的事,让宫格回府继续禁足后,便仁慈地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