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凑合、还活着（2 / 2）

“是，以后的日子听着是可以，可这前头三年呢？就如今建房子的事儿，我就欠下?了多少的人情账？以后这样的再欠三年？牢头啊，这账以后可怎么还？”

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汉子，什么都能熬，就是一个人情账他欠不起啊！宁可别人欠他的，他也不想欠人的，更不想低着头，一欠欠几年的账，那样他就是死了，都觉得没脸。还留给了后人一堆的麻烦。

“何必这样麻烦别人呢，往日什么都没有，我这一个人不也过得挺好？如今儿子侄子都不缺了，以后孙子也有指望了，那就行了，就这样吧，凑合着总能过下?去。”

他这是硬气?了，可柯山泄气?了，一巴掌拍到了地上，震起一阵的灰来。好半响都不想说话，可他不说了，边上其他人却说了，不是别人，就是老张头的侄子，张成泉。

“大伯，柯老丈说的对，您是该娶一个，再给我生个弟弟，大伯，若是您顾着我们，才……那我宁可会弘农去，也不想拖累您。”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孩子已经凑到了这两个老头的后头，几乎听全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人站的角度不同，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为亲人着想的心。

再张成泉看来，自己两个这是成了大伯的负累，这不是他想要的。就像是老张头不想欠别人一样，他也不想欠老张头太多。即使是亲大伯，也是一样。幼年的灾难让这个孩子很独立，很要?强。

“成泉啊……”

“大伯，独木不成林，您娶吧，不为别的，为大伯娘，为我大哥以后能多些香火供奉，您也该娶，放心，我大了，也能干活挣钱了，一定能帮您将弟弟养大的。”

“义父，我也能的，我什么都能干。”

秋生虽然已经成了老张头的螟蛉义子，可到底以往自家亲妈给他灌输的奴仆印记太深了，刚开始都不敢说话。可又不能不说话，过继子，养子都是有继承权的，他若是不表示，那别人会不会以为他窥视老张头以后的遗产？别觉得他心思多啊！若非他心思细，那么些年，他一个孩子也不可能好好的护着张成泉在那突厥人的地方活下?来。

两个孩子都这么说了，你让老张头还能怎么回答？低着头，眼睛都红了，就是边上的柯山都跟着鼻子酸了起来。

都不容易啊！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啊！可这世上为啥好人都过的这么苦呢！柯山拍了拍老张头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抚着说到：

“毁了的终究已经没了，老张头啊，咱们这家还是要靠着自己重新立起来。立起来啊！”

是啊，重新立起来，这说的不仅仅是家，也是国，是天下?！抬眼看那依然白雪皑皑的山，那衣衫简陋却带着笑的人，老张头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天下已经太平了，是该到了重新开始的时候了！他的妻，他的子，他的家没了，可他还活着，还有希望！

“牢头，你说咱们这个村子，是不是该有个村长？”

“嗯？”

“你说我当个村长怎么样？”

“你这是……”

“我想立个分支！在这里立下?弘农张家的分支，就从我开始。”

这一刻老张头的眼睛亮的发光。这一刻老张头的眼睛亮的发光。他好像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全新的目标。

“什么村长啊，就你，就秦郎君那关系，县上补个官都成。”

“不去县里，就在这里。”

“随便，你高兴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