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03（2 / 2）

说罢他抬眼望向最后排的VIP专座，不出所料陆琰和凌泰明的座位空着，这两货十次有八次逃课，即便破天荒地留在教室，也是玩手机、睡觉。老张当老师这些年，见识过勤能补拙，也深深领悟到学习这事讲究缘分，陆琰和凌泰明，显然与学习山海永隔，相看两相厌。

“你们哪，不能拼爹就要拼自己，我还从没听说过谁学习学累死的。人不逼到绝境怎么激发出全部潜能？”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魂魄陆琰不得不继续陪着钱檬，看他在试卷上运笔如飞。此时的钱檬，周身散发出耀眼的智慧光芒。

即便对着答案，陆琰也看不懂解题思路，但基本的审美他有，钱檬的字锋芒毕露，透着股肆意轻狂。

陆琰外公是书法爱好者，总爱把字如其人的说法挂嘴边，陆琰不以为然，应该让外公看看这小子的字，和他哪点相称了？

在陆琰打完第八十九个哈欠时，晚自习终于结束。钱檬收拾好书包往背后一甩，对同桌袁裴说：“我先走了，明早见。”

同学快两年，陆琰今晚才知道钱檬和他住一个小区。当然，这不是他们真正的家，走读生大多在附近租房，陆琰很少碰到同学是因为，他住的是天价小区。

稍远，但环境绝佳。

钱檬明明快走到小区大门口，手机在书包里震动，他掏出来瞄一眼，又莫名其妙地折返。

起初陆琰以为钱檬是要回学校取东西，可他径直走到一条略显破败的商业街上。

这条街全是些不起眼的铺面，卖文具的，卖考试用书的，奶茶店、服装店等。

夜里九十点钟没生意，店家早已打烊。钱檬站到装修风格特别粉嫩的奶茶店门口，低头发讯息，“到了。”

陆琰以为他跟女生约会，不然也特么太娘炮。谁知五分钟后，仨高个子男生慢悠悠地晃过来。

不是学生，社会上的小混混，梳着十几年前流行过的洗剪吹发型。陆琰不解，钱檬这样乖巧的好学生，怎么有机会惹上他们。

“钱呢？”

钱檬不吭声，把手伸进书包里摸索，陆琰感觉到他中途停顿了一下，把抽到的钞票偷偷塞回去几张。

“六百？”为首的黄毛挑挑眉，握紧红彤彤的票子敲打钱檬的鼻尖，“说好一千，越来越少，六百块耍哥几个跑一趟，当我们叫花子呢？”

陆琰鼻子敏感，被刺挠得打了个喷嚏，好在魂魄的喷嚏没人听得见。

钱檬垂下好看的眉眼，低声说：“就这么多，我爸最近忙，老忘记给生活费。”

旁边两人哄笑道：“你们有钱人家，随便顺样东西出来也不止一千吧？上次梁哥就跟你说过，再敢糊弄我们打断你小子一条腿！”

黄毛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梁哥，这边话音刚落，拳头已挥到钱檬脸上。

陆琰空有实战经验，奈何眼下是个虚影，帮不上任何忙，钱檬挨揍，他只能随之感受疼痛。

“又不缺胳膊少腿，竟然不反抗？我去，这小子是个傻逼缺心眼儿！”

好一番兵荒马乱过后，钱檬嘴角渗血，脸上几处深深浅浅的伤，捂着肚子坐地上喘粗气。

“哥哥今晚不想见血，先饶了你小子。”

临走前黄毛的两个跟班一人补钱檬一脚。

钱檬把落在身后的书包捡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若无其事地回家。

陆琰跟在后头张牙舞爪，恨不得也揍钱檬一顿，这小子明显是故意讨扁。

他不缺钱，刚手伸书包里摸索的时候，陆琰感受到了，里面有厚厚一沓，他不拿出来就为激怒黄毛。

想跟人干架松松筋骨，那你就反击啊，跟个沙包似的尽挨打。

陆琰不禁怀疑，这位学霸是个隐藏的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