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诱(1 / 2)
待君入瓮。
这是为她准备的陷阱。
悲哀的是……
她能看清每一张面孔,听清每一个谎言。
悲哀的是……
这是她准备的陷阱。
待君入瓮。
——《倒读亦是正读》
缠绵悱恻已是尾声,严烟忽然想起一事:“我的金刀还在南无涯那里……”
“在我这。”
“你杀了?南无涯?”
“真杀了?……殿下生木容的气吗?”
“有一点。”
本该生气的是严烟才对,但显然,木容仗着宠爱,有恃无恐,肆意妄为,好像他才是两人之中最生气的那个。
“……回去吧。”严烟轻轻地推了?推木容,他今日有些不知轻重?,让她有些烦躁,“快晌午了?,我今天还有很多事。”
“殿下有什么事,交给木容来做。”
“你把金刀还我,别的无需你插手。”
木容原地缓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地亲了?亲殿下的脸颊,下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从里掏出两把金刀交到严烟面前,两把金刀,合二为一,崭新如初,比平日所见?还要耀眼,还要沉重?。
严烟翻身坐起,对木容招了?招手。
木容应召上前蹲下,双手将金刀呈上。
严烟接过金刀,随手放置一旁,整个人钻进木容的怀里,抱住了?他。
“殿下……”
“瘦了。”
严烟当初选木容做冼马,是因为木容身高,有安全感,后来选了?木容侍寝,人虽捏着是瘦了点,好在浑身肌肉坚实,文理分明,看着很是漂亮。
可是现在……
严烟抚着木容的背上的疤,略带歉意:“我知道,因为我死了的缘故,你受了?不少委屈,但你还年轻,不能自暴自弃,若不多吃一点,如?何抗的过去……”
“殿下,带我走吧。”木容回抱严烟,一瞬间忘掉了?礼数,忘掉了?尊卑,他想和她长相厮守,以至于拥抱她的时候,身上每一寸肌骨都在用力,“去哪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木容永远追随殿下。”
严烟轻笑:“阴曹地府也跟我去吗?”
严烟松开对木容的怀抱,起身穿衣,木容随她起身,自然而然地接过手来,伺候她更衣,一如?他们在宫里的相处模式。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殿下,一个不过是殿下脚边的一条狗,他本不配,也不该有非分之想,然而半年未见,她变了,他也变了?。
“阴曹地府也去。”
木容从后抱住严烟,人已经冷静下来,接下来的话也不带一丝温度:“殿下还不知道,原本您的五个冼马,如?今只剩木容一个了……木容为殿下手染鲜血,阴曹地府有何惧。”
严烟挣来木容的怀抱,冷下脸来:“木容,你可有想过,我当初为什么赐容字给你!”
“你若是死了?,我要这名字又有什么用?”
严烟甩手一个巴掌。
她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手上的力气少了?许多,不过这也足以打醒眼前这个冷血上头的少年。
是的,他还只是个少年,就已经如此心狠手辣,爱慕从来不是一个好借口,他自以为可以以此约束严烟,但在严烟心里,他不过是从一个冼马彻底沦为一个杀手,根本不配和她谈条件。
“穿好你的衣服,出去。”
木容沉默着拾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临走时,他说:“传陛下口谕,如?果殿下想回宫,请去城门揭榜。”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面对严烟,微微侧身,消瘦的轮廓在阳光照射下看不清神?情,昏暗不清。
严烟冷笑一声:“滚。”
迎着日头,严烟向城郊走去。
她是走着去的,越往外走,周围的人越少。
平日热闹的街市,瞧不见?什么人,只有医诊的门口排满了人。
严烟想到城根底下讨口水喝,这才发现曾说书的那家茶馆,已经关门大吉了?。
守城的侍卫有六个,一排三个站着,此时日头正晒,四下没什么人,见?到严烟独自一人走过来,六个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严烟身上。
城墙上贴着一张皇榜。
不知名疫情在城东两端蔓延,若有能救治的医者,立即召见入宫,赏黄金千两。
城墙外,是一望无际的官道,只要迈出这道宫墙,从此海阔天空,慕容琰缨就可以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你说她会逃吗?”尘趴在墙头,一边问着身边的那个人,一边蓄势待发,“如?果她逃了?,由我下手好吗?”
“她不会逃的,否则魔石不会选择她。”
“啊……我实在不想在轩辕城待着了?,没昆仑山底下的村庄好玩。”
“轩辕大陆好玩的很多,可这里是轩辕帝都,帝都真正好玩的都在宫城里,我没法带你进宫。”
“因为那个结界吗?”
“嗯,皇兄为了防止侵邪,设下了?八十八道防御结界,你我都涵盖其中。”
尘忽然觉得事情又有了?点意思:“那这位怎么进宫?”严烟目测了?一下皇榜的高?度,转身走到一个护城的侍卫面前,道:“我接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