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2 / 2）

归澈觉得始安的王宫算是够奢靡了，可跟夜郎的一比，明显就差了些。从踏进宫门开始，目之所及皆是紫柱金梁，红墙碧瓦，各处宫殿都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可谓是极尽豪奢。

可奇怪的是，几人直到回到太子殿，都不见国君与王后差人传话说要见见他们。

所以一整个下午归澈都在叨叨夜郎的礼数真是不周到。

但很快，归澈就把这事情丢到脑后去了。

因为晚上林泽漆带他们出宫玩，他们碰到了一个人。

一个衣衫褴褛，消瘦的几乎不成人形的妇人。

那妇人不小心撞过来，状若癫狂，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只喃喃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归澈长眉一挑就要开口，却听得旁边一人笑道：“谁快去李二家说一声，他家婆娘又跑出来了。”

归澈顺口问：“你认得她？”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此时却都停了下来聚集在这处，众人七嘴八舌道：“这城内谁不认得她？”

“李二家的么，疯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上次跑上街来，抱着个白萝卜就喊孩子，被李二抓住好一顿打。”

“她不是被李二一直关在屋子里么？怎么今天又跑出来了？”

“谁知道呢。”

……

月见里听了半会，看着那妇人很是可怜，便问了一句：“她是怎么疯的？”

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道：“生完孩子就疯了。”

另一人又补充道：“整条街谁不知道她生了个鬼胎。”

月见里蹙眉：“什么鬼胎？”

那人道：“她生下来那个孩子，没个人样，不成人形，浑身像剥了皮的羊羔，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直接把接生的稳婆吓晕了过去，后来看过的人都说，那孩子能把鬼活活吓死。”

旁边一人哼笑道：“要我说李二也是好，就这样竟然还不休了这婆娘，生出个那玩意换我我早就……”

这人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人啐了一口：“你他妈就会在这儿放屁，换你你就怎么样？人都成这样了你有点良心。”

“你说谁呢？什么意思？我有点良心？说的好像她生出那个玩意我的错一样。”

“说的轻巧，你家婆娘生出个鬼胎你不嫌弃？”

“反正被街坊邻里戳脊梁骨的不是你。”

“你们吵吵个屁，还不是都在这看热闹不嫌事大，谁好意思说谁，没一个好东西。李二呢？有人去叫么？快来了没有啊。”

眼看着越来越乱，那中间的妇人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多人，此时被众人看着，仿佛十分恐惧害怕，蜷缩着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归澈真是看不下去了：“你们一群什么东西，人都成这样了围在一起还看什么看？”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被个少年数落了一通，顿时心底火起就要骂回去，可正这时，附近一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这叫声尖利的几欲要划破人的耳膜，刺耳非常，就好像发出声音的人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有人问：“那是谁家？”

“郭家吧？”

“对，他家怎么回事？”

“他家婆娘不是快生了么还弄出这么大声音搞什么？”

“哎，我刚过来的路上看到他家接了个稳婆回去，不是他家要生了吧。”

……

众人说个不休，归澈刚把地上那妇人扶起来稳住，刚一抬头就见刚才声音来源的方向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妇人。

这人看年龄顶多四五十，此时眼神呆滞，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双腿打战，活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惊吓而一时变得疯疯癫癫。

可最关键的是，这人满手鲜血。

有人迎了上去：“王婆子，你做什么？”

“你手上的血怎么回事？”

“你不是去给郭家接生了么？”

那王婆子理都不理众人，真像是疯了一般，可走了没两步她就双眼一翻栽倒在地。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扶起来，就听到这王婆子恐惧的不成调的嗓音：“鬼……鬼……”

“什么鬼？”

王婆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双目惊恐欲裂：“鬼……胎。”

“又……生了个鬼胎。”

“又……又是鬼胎。”

总算有人听明白了：“王婆子，你是说郭家刚才生出来个跟上次李二家一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林泽漆当然是楼传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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