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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远处的地面拉成了长线,傍晚的空气中飘荡着花香。
窗外的光辉照射着空旷的室内,投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成为了十分摇曳的光晕。
“同学?”
“……”
“同学?”
……
黎书有些困倦地醒过来。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年轻的beta医师站在他的身前。
黎书有些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视野在接触到熟悉的四周时猛地反应了过来。
是了。
他想起来在此之前都做了什么。
因为忽然的混乱导致他抓住了方鹬,虽然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在醒来的时候黎书猛然醒悟到……
他居然。
他居然在联邦大学的衣物保管室里就……
就……
“该死。”
黎书无言地捂住了脸。
上一次好歹回到了宿舍中,而这一次他居然在这里就做了。
虽然门反锁住了,但门外还有不少正在检查的新生,并且全部都是统筹会的新部员。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新部员。
只要一看到他们,就忍不住想到……
“同学?”
“……啊。不好意思。”
黎书飞快地从羞耻中调节过来。
他暗中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保持了清醒:“那个,什么事?”
“医务室再过一个小时左右要关闭了,我来提醒你一下。”
年轻的医生非常关切地递过来一杯热水。
“你应该是平时工作太累了吧?要睡回去睡吧,这里容易感冒。”
黎书接过了热水:“……谢谢。”
“那我先去整理一下档案,你出门的时候虚掩着就可以了,我一会儿来锁门。”
医生说完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黄昏的余晖投射在水中,黎书用手捂住了水杯,环顾了四周。
他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房间内仅有的文件柜和办公桌都代表着这并不是最初的衣物保管室,而是某间小办公室内。
是方鹬……
将他带过来的?
因为疲惫他在事后睡了过去,那个时候的方鹬应该没有办法大庭广众之下将他带走,或许也是因此只能安放在不远的办公室内。
“还不傻。”
黎书心中想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然而在站起来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随之滑落了下来。
黎书低头一看,是一件黑色的衬衫。
而这件衬衫……
……
就是当时在保管室内他抱着的那件。
尽管已经相隔了不少时间但作为贴身衣物的衬衫上仍有alpha若有若无的初雪味。
症状已经完全转好的黎书虽然不再急需,但在平日里依然有着安神的效果。
只不过这件衬衫同时也在告诉着他——
这是方鹬有意留下来的。
所以方鹬完全目睹了一切并且特地将这件衬衫盖在他的身上。
“学长,这件衬衫给你,下次不要偷偷闻我的信息素啦~”
方鹬特有的语调和拉长的尾音甚至都在黎书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该死。
这该死的方鹬绝对是想要来气他的!
黎书的心中又气又急,将手中的热水一饮而尽后走到了门口。
在即将打开门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算了。
反正……
反正不要白不要。
既然方鹬都给他了,干嘛白白留在这里。
而且他、他也没要带回去做什么啊。
他回去洗一下,然后再还回去也可以。
……对。
他黎书堂堂正正,坦……坦坦荡荡的。
有……有什么不行。
就是这样。
黎书这么想着,再度回到了沙发前。
他左右巡视了一眼,在确定窗外也没有任何人看向这里后才弯下了腰。
然后轻哼一声,假装不经意地一把抓起了沙发上的衬衫,就这样抱在怀里打开了门快步离开了房间。
将衬衫搭在手臂上的黎书本有些担心是否会引起注意,但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太过心虚才会有这种顾虑。
黑色的衬衫并没有引起注意,而上方的信息素也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浓烈。
就这样在相安无事中他离开了A区医务室。
但此前连续注射了三支omega抑制剂让黎书感到还有些乏力,于是他前去中心寻求白伊竹的帮助。
“连续用三支?!”
听到这件事的白伊竹非常惊讶。
“我不是说了不能这么乱来的吗?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
想到那时候的场景,黎书也有些懊恼。
他喝了几口热水缓解了疲惫:“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为了阻止只能不停地注射药剂。”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我散发了自己的alpha信息素。为了压制严孟。”
“你啊……”
白伊竹不知道说什么好。
“信息素混乱状态说白了就是两股信息素在打架。这种时候要尽力抑制下omega的信息素才行。”
“……”
“你的症状加重了。这几天体内的omega信息素可能会仗着alpha信息素的微弱而肆虐,因此会比平时严重一些。”
白伊竹说着便从抽屉中拿出了白色的药瓶。
他把药瓶放到了黎书的手中:“直到你原本的信息素恢复为止,每天出门前两粒防止突发。”
“我知道了。”
黎书轻轻晃了晃药瓶,胶囊在瓶中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但是你为什么不早给这种药?”
“哦,那个……”
白伊竹的眼神有点闪躲。
他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实在无法避开黎书聚焦的视线后,只好低下头轻轻揉搓着自己的镜架。
“我……我看你之前玩的好像挺野的。”
白伊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
“以为你就喜欢这种临时发|情然后自、自己硬|着解决的刺激。”
黎书:“……”
黎书:“你说的没错,我是硬|了。”
白伊竹震惊:“卧槽……”
“但是。”
黎书轻轻捋起袖子,露出了纤细却有力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