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努力2（1 / 2）

——1944年春

白丽梅午休回家见到乔太太,她非常高兴。在得知乔太太获得了英语试讲的机会，兴奋地抱住乔太太说：“慧兰，你一定能行的。你等我把高小学生的英语笔记借来给你看。那笔记简直就是教案。”

乔太太笑着谢过白丽梅,提醒她说：“别让校长知道了,他会反感的。”

“没事儿的。我是借金文澜闺女的笔记。那孩子学习特别认真。”

乔太太知道白丽梅跟金文澜交好,她也通过白丽梅认识了金文澜。如此,便不再拦着白丽梅去借笔记。

午饭后，白丽梅拒绝乔太太陪自己去见金文澜，乔太太也不勉强，只随她安排。

白丽梅跟金文澜说明乔太太的情况。

金文澜一边在书架上给白丽梅翻找女儿的笔记，一边忧心忡忡地说：“河南这形式，看来是要有一场大战。也不知道会不会跟武汉一样。”

“是啊,我给慧兰写了好几封信劝她来西安。如今她能及时过来，脱离要成为险地的洛阳，我这心也算安定下来了。”

“你给她写了好几封信？你早知道河南会有大战？”金文澜和白丽梅这几年相处甚好，可以说得上是莫逆之交了。她心中有疑问，自然而然就顺口问了出来。

白丽梅不好把孙太太的暗示说给金文澜,就只能说：“从报纸上登了日本鬼子利用新架铁桥强渡黄泛区，教研室的那些先生们就分析日本鬼子要向西侵犯。这事儿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郑州失陷后,我就连着给慧兰写信，还给她打了电报呢。”

金文澜失笑：“我还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了。不过那些美国公债、飞机捐，也不难看出来政府是要有大动作的。”

她把女儿高小的英语笔记从书架上找出来递给白丽梅，又把儿子上学年的英语笔记也找了出来,告诉白丽梅：“世竹的笔记详细，恨不能就是先生备课的教案。世文这孩子真就跟你说的那样，天生就能抓住先生讲课的重点。你都拿过去给乔太太看看。我也希望她能得到英语教员的位置。”

白丽梅翻翻程世竹的笔记,再对照一下程世文的，笑着说：“文澜姐姐，世竹这份笔记，就跟当初你给我准备的那份教案一样。慧兰要是直接用这个，怕是会开罪了那俩位教导英文的教员呢。”

“她不会的。我当初是怕你找不到合适的参考书，准备不足就不好了，不然也不会写那么详细的。”

“嗯，我明白。你是怕我谋不到这个差事。文澜姐姐，我真得好好谢谢你。这些年下来，我更清楚自己当初是什么水平。我能拿到育才国文教员的差事，还真的是靠你给我准备的教案呢。真的。”

金文澜笑笑说：“咱们俩谁和谁啊，你说这些就外道了。就是没有我，你也能到国立小学校找到教员的差事的。”

“国立小学校的薪水怎么能跟育才比啊。”白丽梅握紧金文澜的手说：“文澜姐姐，我记你的恩情。”

金文澜抽出一只手，拍拍白丽梅的手背说：“丽梅，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话。我帮你那也是你从来没有在面上敷衍我、心里却瞧不起我这个给人当姨太太的。好啦，你赶紧回去吧。对了，你跟乔太太说一声，等她拿到了英文教员的差事，我请她吃饭。”

“好。”白丽梅替乔太太答应。

从金文澜家回到自己家的短短几步路，白丽梅却心潮澎湃，她从乔太太身上认识到什么是技多不压身——要不是乔太太会外国语，在育才不缺其它科目教员的情况下，她还真得去其它学校找差事做呢。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白丽梅看着信心满满的乔太太，在上班前还是握住乔太太的手，给她鼓劲儿：“慧兰，我知道你肯定能行的，我等你和我做同事的好消息。”

“好。我会的。”乔太太拍拍白丽梅的手。“你先去上班吧。我要在早课后去校长室。”

白丽梅带着两个孩子先去上学了。

罗成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伸手拉住母亲和哥哥。出了院门，程世文走过来拉罗成。白丽梅和金文澜落后两步，并肩走在三个孩子的后面。

程世文和乔正纲在一个班级，俩人现在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这一周乔正纲在罗家暂住，程世文就像长在了罗家一样。他喜欢有哥哥弟弟在一起的热闹环境。最后演变成金文澜每天晚上来接他回家，不到睡觉的时候他还不肯走的。

白丽梅看着前面的仨孩子，心生感慨：“他们这么亲密真好。”

金文澜笑着接话道：“亲兄弟也就是他们这样了。”

“是啊。他们若是能一辈子这样，我都不担心罗成是兄弟一个的。”

乔正纲回头说：“白姨，金姨，我们会的。”

白丽梅和金文澜报以微笑。

把孩子送到班级，白丽梅和金文澜分别去一年二班和五年一班的教室，履行她们做班主任的责任。

“白先生早。”教室里已经有几个小学生。

“早。”白丽梅回复孩子。然后开始检查教室卫生等情况，这本属副班主任责任范畴内的工作内容，可她既然早到了教室就早点做完，一会儿也好从容看学生们早读。早读后有早操，十二个班级很快就在操场上站好队形。今天早操的内容是大洪拳，所有的教职工都站在学生的后面，大部分都跟着一起打拳，除了穿旗袍的女教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