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1)
清晨,当阳光微微的透进卧房,季清遥才意识到天亮了。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往屏风后走去。站到那里,才发现都没唤冬梅备水,内室里只有昨夜打的清水。似乎不想再麻烦,就随意用着冰冷的睡洗漱起来。
整理妥当才走出来,床上的人还没醒。终究是忍不下心,所以昨夜就算自己离开了,也打发徐财去照顾酒后的她。看着她喝得早已迷糊,却还是唤着自己的名字,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几个字几个字唤着。
心疼得发紧,很想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但一想到昨夜的柳树下,依偎的两人,就什么也不想知道不想明白。季清遥知道,那女子就是那个能做一手好点心的墨玉,却从不知原来久在厨房的人却长得这般清秀,也从不知在自己面前仍留着这疏离的人却能这样自然的和她相处。
昨夜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般的自私懦弱,心中早就想明白对徐富贵的心,却不说出口,生怕说了反倒破坏自己贪恋上的安逸幸福。但自己从没问过,那个人,是不是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心思,是不是愿意陪自己违这天下之大不讳。亦或是从一开始,她只是无奈,才跟自己做着虚凰假凤的夫妻。
想到这,心痛得好像连呼气吐气都困难。但她不敢问啊,也永远不想问。情愿保持现状,可以贪心地享受她的温柔与体贴,可以幸运地陪着她快乐与哀伤。只要她不说离开自己,那么自己就不问不知,陪她一生一世。
泪早就想决堤的河倾泻而下,季清遥掏出手绢,拭了拭。看向床上仍睡得安详的人,夫君,就当是你前世欠我的,这辈子,就让我像这样永远陪着你,可好?
早膳,徐富贵低头喝着粥,两只眼睛一直转向自家娘子。头还在发疼,自然没忘记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只是奇怪娘子却不曾提不曾问。也不去想这些,不闻也罢,也可能原本娘子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过,可想到这,就觉得委屈极了。
像是逃避似的,徐富贵放下碗,抬头看向季清遥说:“那个,年关将至,徐叔年纪也大了,我想过年前帮着徐叔处理事务,就在富贵楼里歇息了。”季清遥一听,心里就一疼,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这么早就开始处理收尾了。
但表面还是一副平和的样子,轻点了下头,而后嘱咐徐财以后多照看徐富贵的起居。徐富贵倒没料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果然自己想得没错,从来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突然来了团气,站起来说了声有事忙就走了。
季清遥还是微笑地看着她离开,但心底早就疼得像是掏空了似的。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连这个家,多呆一刻也觉烦吗?是已经心有所属还是从来自己只是强迫于她呢?不想再想,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那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