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变异（1 / 2）

荣恩醒来的时候没有听到两兄弟日常早练对打而发出的声音,他感觉有些不对，平日里这对兄弟闹腾得很,今天那么安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譬如塞西尔已经没有办法忍受达米安的专权,已经把人悄悄闷死在了被子里并准备埋藏尸体。

荣恩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后怕以及肯定,他决定去一探究竟。

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甚至已经开始换子弹了。

这样塞西尔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他还是有一搏之力。

等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达米安的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眼圈乌青的塞西尔以及已经累到滚到塞西尔怀里睡的四仰八叉的达米安。有着几十年作战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人打出来的，而个人还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一看就是塞西尔没有下狠手又被达米安给收拾了。吧唧发现塞西尔原本被折腾的黯淡无光的眼神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迸发了不可思议的亮光，强烈的求生欲使得荣恩默默把门重新关上,甚至加了一层锁。

对不住了兄弟,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小恶魔的。

达米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了，他的一只脚还踹在塞西尔脸上,塞西尔的手很努力地拖着他的脑壳,以免达米安的后脑勺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塞西尔的手臂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但是他依旧很努力的维持这个姿势。

达米安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意识快速聚拢,他记得一开始自己撵着塞西尔满屋子乱窜,为了避免吵醒吧唧两个人尽量避开了碰撞的声音。但是由于这几天躲避部分九头蛇的特工以及应付塞西尔集中爆发的药物反应，小孩所剩无几的体力早已经不支持他和塞西尔继续来一场切磋。

以至于达米安倒下去的时候塞西尔手忙脚乱只来得及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把达米安接住以免小孩睡醒之后报复他。

不论发生了什么,哪怕不是他做的，达米安也会认为是塞西尔趁着自己睡着特地给自己的后脑勺来了几下。

所以说弟弟真的是种让人头大的生物。

两个人相顾无言,都开始默默整理着装。

“你不担心九头蛇控制荣恩让他突然反水吗？”

达米安整理制服的手顿了顿，他没有转头看塞西尔的神情，小孩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自信,“他不会。”

“你就那么笃定？”塞西尔有些失笑，达米安自信的让人无法怀疑他做的一切。但是领会到了九头蛇的手段的塞西尔对他们未卜的前路感到危险和迷茫。

“一个奥古绝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达米安穿上了最后一件斗篷，小孩大半的身形隐藏在了漆黑的斗篷之下，“我从母亲那里要来了荣恩的绝对控制权，并且摧毁了其他可能导致荣恩反水的装置。”

达米安转过身子，直视塞西尔那双诡谲的竖瞳。

“对我来说，荣恩是比你更加可靠的盟友。”达米安的语气很认真，塞西尔清楚这个孩子再怎么和布鲁斯不同，体内流的终究是属于韦恩的血，一个韦恩在不确定对方的忠诚之前是不会交付信任的，布鲁斯是这样，达米安亦如此，“我没法免除你对我的危险性，但是我可以确定荣恩是对我毫无威胁的。”

塞西尔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达米安其实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再怎么成熟终究是个孩子，塞西尔和他相处的时间越久，就会发现这个孩子向他坦白的事情就越多。譬如他那个错综复杂的家族，譬如他对蝙蝠侠难以言述的喜爱，又譬如作为他最终底牌的荣恩。

那个向来沉默的战士远比他们所猜想的要强大得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荣恩那样强烈的精神波动。

不得不说达米安已经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继承人了。

他具备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所应有的一切品质，塔利亚将他打造成了一个绝对完美的牵线木偶。

而这样一个接受着精英教育和绝对忠诚的孩子，愿意为了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搭上最后的靠山。他知道这次行动被他的母亲发现了，下场很可能就是直接抹消他的存在，再创造一个更加优秀的“达米安”。

不论是自己还是达米安，他们都是母亲眼里那个可以消耗的替代品。

既然能够造出一个，那么再多几个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来了。”

荣恩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耳麦中传了出来，原先还有点涣散的气氛此刻因为这句瞬间绷紧。达米安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兄弟那双黄金色的眼瞳一阵急速的收缩，紧接着荣恩略微有些喘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他们是冲着塞西尔来的，快带他走。”

达米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塞西尔，或许他是可以代替的，但是自己的便宜哥哥似乎对于九头蛇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毕竟不是所有的邪神都愿意给他们一半的能力和自己的基因去创造一个极其强大的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