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首席（1 / 2）

过于安全舒适的坏境会将人变的慵懒。

塞西尔依稀记得自己和那位没有露面的首席有个约定,等他缓过神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首席很可能早就回来了。

他抓着外套下楼时看到达米安正窝在沙发里小憩,小孩的腿上还放着似乎是从谁的办公桌上顺来的电脑,屏幕上是蝙蝠侠和罗宾于昨天晚上的夜巡活动,所有罗兵在和蝙蝠夜巡失误的地方都会被达米安给减下来，做成集合之后寄到蝙蝠洞。看来达米安又一次入侵了哥谭的监控系统，就只是为了隔着屏幕凝视罗宾，抓人小辫子。

塞西尔无声的笑了笑,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成的学者。

老先生在看到塞西尔全貌的时候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我从来没有见过动物的特征能这么自然的和人类的特征融合在一起。”他站起了身子,径直走向塞西尔,“你是九头蛇的实验品？他们用了那种蛇和你的基因混合？是黑曼巴蛇吗，颜色很接近……”

首席很认真的观察布满了塞西尔脸侧并且开始向全脸发展的鳞片。

“色泽黑带金,这是他们研究的新品种吗？”

塞西尔很努力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毕竟他的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有点难以描述。“也不算是什么新品种吧,挺古老的。”

“据我所知,古老的蛇种并没有这个样子的。”首席的目光很认真,“看得出这个基因被人为激活的时间不长，多少影响了你身体里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基因。”

“您知道美杜莎吗,另一半基因是由这位热心女士提供的。”

首席被塞西尔的回答噎了一下，他下意识认为小孩是在开玩笑,但是对方认真的表情完全不像在说一个笑话，“……如果这是你准备的活跃气氛的笑话，那么我恭喜你成功了。”

“用这种事开玩笑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塞西尔很认真的接上了首席的话,“所以我是认真的，我另一半的基因如果没错的话，就是来自美杜莎。”

“……神话里福耳库斯的女儿，那个戈耳工三女妖之一的美杜莎？”

塞西尔老实点头。

首席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他原本以为只是参杂了蛇类血脉的改造人，压根没想到九头蛇直接弄来了邪神的血脉造了一个半神出来。这也难怪为什么这个孩子的身体会迅速的衰弱，不是丽塔所形容的脱离了九头蛇的抑制药物而导致身体崩溃，而是因为过度注射那些药剂而引起了排斥反应。

“我原本只准备了压制你本能的药物。”首席拉着塞西尔下楼，这座房子最底下改造成了一间不错的手术室，“看上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应该已经和查尔斯对话过了，他基本上平息了你被激发出来的本能。”

“我需要对你做一个全方面的检查。”

塞西尔穿上了特制的束缚衣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首席只是告诉他这个常规体检，可能会让他感到疼痛，为了避免过大的挣扎以至于不能很好的检查部分器官的衰退程度，所以首席把塞西尔的四肢都给捆严实了。

麻药对于塞西尔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他能感受到那些仪器的导管被导入他的咽喉或是鼻腔，难以忍耐大于疼痛。

他开始试着用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丽塔，把手术刀递给我。”

由于布料的遮挡和逐渐开始加大剂量的麻醉药剂，塞西尔只能隐约听到这么几句。

他要做什么？

浓的化不开疑虑一股脑用了上来，一瞬间昏昏欲睡的细胞全部惊醒了过来。其余感官的剥离使得痛感被放到最大，塞西尔能通过那一点漏光的缝隙看到首席和丽塔模糊的脸，以及不断嗡动的嘴唇。

“……他的体温下降的太快了。丽塔，把血包拿过来。”

首席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一开始确实是用普通体检这一套来忽悠塞西尔的。毕竟一个和你素不相识的人不可能相信你是对他无害的，查尔斯跟他提起这个孩子的时候叹着气阐明了他糟糕的情况，而在首席真正接手塞西尔之后发现其实比他预料的要更加糟糕。

塞西尔的肾脏的功能几乎退化到了人类八十老者的地步，心脏跳动的频率比濒死之人还要缓慢。

首席最初的假设是由于他母亲的基因导致他现在糟糕的情况，但是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如果不是他母亲的基因，这个孩子可能早就死在九头蛇的实验台了。

他现在相信塞西尔说的，他的母亲就是美杜莎这件事了。

毕竟地球上没有任何的基因能够强行吊起一个濒死者的性命。

“丽塔，加大输血量，把查尔斯教授给我药剂拿来。”

丽塔上一次见到首席这么紧张的还是第一次捡回简的时候，所有人都断言简不可能被救回来了，但是首席做到了。他给了那个全身重度烧伤的姑娘第二次生命。

那是丽塔第一次离他人的死亡那么接近。

而这是第二次，塞西尔的情况比简那时候还要糟糕。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他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打赌，赌他能否在九头蛇的试验台上活下来。

体温的持续下降使得塞西尔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他朦胧之间看到了机甲人等人也穿着白色的大衣走了进来，他们推着他不认识的机械。丽塔应该是在喊他，模模糊糊之间似乎那抹红离自己特别近。

塞西尔突然很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