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撬棍、恐惧毒气和小丑病毒(1 / 2)
塞西尔被头疼扰醒之后,长久地盯着天花板沉默。
“缺乏睡眠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特蕾莎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她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一只手贴在塞西尔的额头测量他的温度。没有意料外的惊喜,塞西尔的体温依旧低的吓人。“那天被稻草人散播的恐怖毒气影响到你了?”
“那玩意对我没什么作用。”塞西尔坐起身子,他把牛奶捧在手里,仅仅是为了使自己的手暖和起来。他开始能感受到温度了,周遭正常的温度以及自身和死人一样的冰冷。这些感觉让他感到难受而并不是恐惧,他开始对这种情绪产生了抵抗,又或者说,这些东西已经开始没法影响到他了。“稻草人的玩具对我来说更像是助兴的添加剂,缓慢的堆积,影响我的大脑。”
“它们让你记起了过去的事吗?”
塞西尔没有回答,他再一次抬头去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后脑勺的剧痛让他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他没有回答特蕾莎的问题,他在短暂的睡眠中得到了一个并不美好的梦:有关于杰森、撬棍还有小丑毒气,梦里并不是任何他所见过的一任小丑杀死了杰森,而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兄弟。那场梦的最后他还看到杰森失望的叹息以及爆炸的小屋,闻讯赶来抱着杰森遗体的布鲁斯还有阿福抵在他额头上的枪……最后的最后是特蕾莎,她削短了头发,将子弹埋入了他的心脏。
或许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也可能是以后会经历的。塞西尔不想去猜测,或者说他懒的去猜。
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打在他的头上、肩膀上,然后滚落到他的被褥和手上。特蕾莎皱眉看着质量奇差造工,“我过会去反应一下这件事,最近哥谭雨天会比较多……塞西尔?”
“哪来的血?”塞西尔将视线重新聚到手上,他看着自己的手上由一两滴慢慢聚成了沾了满手的,大量的鲜血。塞西尔盯着自己的手双眼发直,他看到自己的手开始皲裂、手里的血管崩裂、骨骼断开,但是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的脑子告诉他这或许是一个幻觉,但眼睛说这就是事实。
“塞西尔?”
特蕾莎可以确定恐惧毒气还是对塞西尔造成了影响,那么他所惧怕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塞西尔听不到特蕾莎的声音,他耳朵被各种嘈杂的噪音填充,那些细碎的指责他的语言盈斥他的大脑:你杀了他们,蝙蝠会找到你的。特蕾莎眼睁睁看着那些纹路逐渐朝着塞西尔的心脏处汇聚,小丑病毒已经浸入了塞西尔的身体,他只是缺一个爆发的因素,而稻草人的毒素提供了这个条件。
“……不管你是否同意,我们必须向蝙蝠侠请求帮助。”特蕾莎思考了一会决定先将塞西尔关在这个小屋子里,自己一个人前往韦恩庄园寻求帮助,她没法带这样的塞西尔出去,她不能保证他是否会和小丑一样疯狂袭击无辜的群众。
恐惧毒气袭击了群众,那些原先还在哥谭工作的人,超过630万群众就那么消失了。哥谭的女神像依旧伫立在那,不知道谁在她的嘴唇上涂上了鲜红的颜色,她嘲讽且安静地凝视着慌乱的人群:恐惧和惊慌扭曲了他们的脸,踩的飞溅的水滴打乱了他们的倒影。
蝙蝠踩在滴水兽上凝视着一切,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去拯救这个城市,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
他向远处投射了钩爪,无数次地撑开了双翼向远处滑翔而去。
几个街区外,塞西尔打开了小出租屋的窗户,灌入肺腔的金属的潮湿空气让他清醒了不少。这里是七楼,如果不借助任何工具跳下去,他的下场很可能是重度残废或者直接死亡。
他穿在最外面的斗篷和蝙蝠的披风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他试着通过动力给自己的斗篷通电,然后看着掀起来的衣角如同鸟类的翅膀一样张开。他以往都没有仔细打量过自己的斗篷,现在才发现它就像是燕尾一样,靠近中央的地方最短,而后逐渐加长,叠在一块并不会显露羽毛一样的尾饰,张开后就极其明显了。
他像是马戏团里的鸟雀一样从上掠下。
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他试着抖了一下斗篷,布料很乖顺地垂了下来,人群向他行走的反方向拥挤奔逃。塞西尔用兜帽挡住了自己的脸,他逆着人群行走,像是那些破浪的渔夫。
毒气造成了大面积的混乱,爆炸的余波影响到人们逃亡的速度。塞西尔可以确定蝙蝠已经赶到去拯救那些人了,他是哥谭的守护者,不会因为困难而沉默。他开始期待,期待见到蝙蝠侠。以往这样的情绪不会这样的充盈热烈,塞西尔知道小丑毒气在影响他,但他从来没有设想过影响会这样的剧烈。
一位警员拉住了他,中年人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慌张,“你往哪去,跟我们逃吧孩子,蝙蝠侠会解决的,不要再靠近了。”
塞西尔因为对方的举动愣住了,人群的冲撞和他猛然回头造成了他兜帽的掉落。他还是无法接受油彩糊在脸上那种凝厚感,但是因为报纸和好事者的缘故,整个哥谭没有人不知道那个新的小丑。警员的瞳孔因为恐惧而紧缩,他想要呼喊,可是接触到了塞西尔那双绿色的眼睛后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