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谢峤(1 / 2)
初坐船的新奇只维系了两天,众人便开始晕起船来,这可忙坏了圣手老先生,这边少爷未看完,那边小姐又倒下,一日下来不知走了几回。幸好是南方人见惯了风浪不曾倒下,饶是如此,这位老圣手仍是累的面色发白。
陈薇同情的看着正给她凝神搭脉的圣手老先生,几日不见他已是脸颊凹陷,脸色发白,嘴边的一把白胡子也无心打理,杂杂的东南西北的自由生长。
圣手老先生捋着胡子沉吟许久,方才长长吐了口气道:“七姑娘身子已无大碍,好生休养着便是。”
赵姨娘站在旁边一脸关切,见圣手老先生如此说忙问:“她怎么老不说话呢,可是哪处淤结住了。”
“心脉强而有力,元气有些弱但也无妨,许是年幼吓到了,好生养着便好。”老先生一手搭着脉一手捋着杂毛胡子十分确切道。
赵姨娘见老先生说的笃定,且见宝璐这两日虽不怎么说话脸色却是一天好一天,许真如老先生所说吓着了,遂也不再怀疑。老先生晃晃悠悠起身,一件直裰挂在身上空荡荡的,仿佛风一吹便倒了般。赵姨娘忙将宝璐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掖了掖她的被角,这边又忙唤过人让她好生扶老先生下去歇息,回头对着宝璐又是一番叮嘱这才出了舱准备让婆子们煎药去。
陈薇独自一人躺在舱内两眼望天,在没手机没电脑的古代这样整日看天的日子实在无聊,到此时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先前她还数着天数到后面她都没兴致数了,整日思忖着该找点什么活动。
“七妹妹?”宝玲推门进来,一脸笑盈盈的看向她,后头跟着宝珍。
“三姐姐、五姐姐。”陈薇半坐起来,这两位姐姐皆是善解人意好性子的,陈薇倒也喜欢与她们一块。这段时日幸得有宝玲相陪,宝珍不时也会过来说话才不致十分乏闷。宝玲、宝珍虽亦有些晕船多在舱中休息,但路远时长十分无聊,所以她们精神好些时也会聚在一起讨论描样、刺绣。关于女红,陈薇虽一窍不通但旅途漫长无聊至极倒也会凑去看看。
今日同样的,宝玲和宝珍看宝璐整日在床上,怕她无聊便相携过来同她说说话,三人干坐也无趣,宝玲便从房中带了些女红的物件,大家说着话还可一起做些东西。
二人坐下没多久,“何事如此有趣都不喊我。”宝琪推开了左舱门,见她们三个交头坐在宝璐床边有说有笑,十分开心的模样,眉一皱便抱怨起来。
宝珍手里拿着一份样在看,闻声抬头见是宝琪便打趣道:“你一天一个性子,谁知道你喜欢什么。”
宝琪这次倒也不恼,自己找了张圆墩在宝璐床边坐下,探看了一眼宝珍手里的样是攒枝千叶的图,赞道:“五姐姐,这张好看,你也描张给我呗。”
宝玲笑道:“你怎向我讨,这一张许是你三姐姐的呢!”
宝琪瞥了宝珍一眼,十分笃定道:“这般精致定是出自五姐姐之手,她的手可没这么巧。”
宝珍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我有也不给你。”
宝琪不甘示弱讽了声:“谅你也拿不出这样的图,你若有我便鞠躬作揖同你求。”
宝珍哼笑了声,将样纸捏到手中扇了两扇道:“你若真鞠躬作揖,我便给你。”
宝琪笃定了这图定是宝玲的,谁知宝玲只在旁边笑也不作声,摆明了想看她出糗,瞪眼道:“你们作弄我。”说罢,起身一甩袖便要走。
宝玲忙一把拉住她道:“才说了几句就受不了了,平日里我们可没少被你取笑的。”宝琪听了愈发生气要走,她才忙笑道:“好了好了,你既喜欢,这张便先给你罢。”
宝琪得了好,立刻转身卖乖:“我就说这张是五姐姐的,五姐姐的女红惯是好的,这几年越发的精进了,竟比三姐姐拉出一大截来。”
“就你嘴甜。”宝珍假装嗔怒的一转头不理会宝琪,“下次可别再找我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