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魇铸(2 / 2)
“小子,今儿个,你就算说破大天都没用。
你想跟道爷我这扮可怜,却是找错了庙门,不怕告诉你,老道我身上满打满算下来,别说百年寿元了,就连十年寿元都凑不齐。
嘿嘿!我就算心有余,力却不足,怎么样?小子!这魇祷,黄粱一梦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给个痛快话,别在这让道爷我耽误功夫。”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就在这?来吧!来吧!也不知咱这一门,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从上到下,全是一群短命鬼。”
再聊下去,张一别就要报寿尽之期了,照着架势,李锦便宜占不着,说不得还要搭上一些,故而其发了几句牢骚以后,便催促着张一别,快快施法。
李锦言罢,张一别便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其一挥手做个“请”,李锦当仁不让,毫不客气,顺势靠躺在太师椅上,双眼紧闭,四肢放平。
那状态哪里是要去做梦,活脱脱好似,赴死上刑一般。
“这么大的事?不和你夫人,兄弟商量一下?”
张一别这会占了上风,其嘴上自是不能饶了李锦,李锦闭着眼,闻听此言,心烦得很,其不耐烦的道。
“张老道,咱有完没完?你这么多废话,是非得从我手里头,抠出点寿元,填补你的残躯?
事先和你说好,我这里也是一年都没有,百年金丹,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悲凉!
喂!张老道你干什么呢?回话呀!这法咱们施还是不施了?”
李锦自己在这哇哩哇哩,说个没完,半天不见张一别回言,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法力波动。
其却是有些躺不住了,待再三询问,未有人搭言后,李锦猛然间睁开双目,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
只见他周围,还是在刚刚后花园,凉亭内,杯中余茶,热气升腾,唯独没了张一别的踪迹。
李锦感知全开,侧耳倾听,周围寂静一片,全无半点声响。
其紧走了两步,望下水中游鱼,它们依旧活力四射,来往游动不止。
只是若观察得细了,久了,便会发现,这些游鱼,宛如提线木偶一般,来来回回皆是一个轨迹,且全然不进一口吃食。
李锦一见如此,哪里还不知其已然身在梦中,这魇祷真是神奇,且让人防不胜防,他是一点察觉都没有,便已经着了道。
梦是做了,但神通术法哪里去学?总不能让李锦自己去瞎找吧!
正待李锦在小湖边,犹疑思虑之际,一个人声忽然冒出,打断了他的思绪。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六甲奇门,其要领在一个奇字,你看看你这穿墙术,练得是什么玩意儿?脑袋在墙内,屁股露在外面,是干什么呢?
留着让别人,拿板子给你打屁股么?”
李锦闻声看去,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训斥面前身子卡在墙中的年轻弟子。
看那年轻弟子的样貌,李锦一眼便认出来,正是张老道无疑。
“呵呵
呵”
看见如此有趣的一幕,由不得李锦不笑,那老家伙,自和李锦相识以来,便是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形象,天天就爱玩故弄玄虚,充作高人高手。
李锦却是想不到,昔日在林中,给自家讲道,教训起他来头头是道的张一别,年轻时修炼,也有这愚不可及的一面。
李锦的笑声不大,也不小,若是平常,别说发笑了,其只是出现在这眼前的老道人,方圆百丈范围,什么都不做,且气息故意隐藏,都会被他知晓。
这老道人,李锦虽然现在还感知不出来,其到底是何修为,但单从他的外放气息,李锦便觉得,其要比年老的张一别,修为高出不少。
自家发笑,对面没有反应,李锦便更放心的看热闹了。
这老道长,训斥了张一别一番后,便将其从墙里拽了出来,开始为他细细讲解这六甲奇门。
“黄石公日:背孤击虚,一女可敌万人。孤者,高上独尊之象,虚者,卑下虚弱之象”
李锦却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其现在充分理解了,什么是“笑话人不如人”。
刚刚他还觉得张一别,天资不咋样,一个穿墙术,都练不好,现如今,他同其一起听老道长,讲解六甲奇门。
这老道长讲解得不可谓是不卖力气,其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直到口干舌燥,他面前的张一别,依旧是一知半解。
反观李锦连一知半解都做不到,他听了半天,就如同鸭子听雷,若不是其已然身在梦中,恐怕早就昏昏欲睡了。
“唉!罢了罢了!你不合此道,且先习练指地为钢吧!”
别家师傅教徒弟,都爱留一手,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老道长倒好,其一片丹心热忱,恨不得将自家会得术法神通,一股脑的全倒给徒弟。
然而谁曾想,他却是高估了自家徒弟的天资,其就算说破了天,也教不会一头蠢驴。
还好这老道长当时教得是张一别,其若是看见李锦现在这副模样,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李锦天生对术数一道,便没有天赋,其修炼这玩意儿,就跟上辈子听高等数学一样。
六甲奇门正是术数一道的延伸,李锦都没啥基础,仓促间想学,这一门神通,可比登天都难。
再看这“指地为钢”则不同了,都是天罡三十六仙法之一,刚刚的六甲奇门,李锦还如同鸭子听雷一般,但到了这“指地为钢”之后,其只看了张一别演示了两次,便能从一旁学得个七八分。
再听老道士从旁讲解一遍,李锦却是转瞬间,已将这门仙法,完全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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