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圈圈钻洞洞(1 / 2)
上官伊吹卖着关子,把戚九重新领回卧房内。
双双尚未入屋,戚九的脸整个酱成猪肝色,两腿灌注沉铅,一寸也不肯多走。上官伊吹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转身插好门栓。
戚九连跳几脚险些一头杵在地上,最终于床前站稳脚跟,扶着床帏背对他。
上官伊吹抱歉道,“你本腿虚脚软,我应该再轻慢些的。”说罢,已将人温柔牵入怀底,抱着人一同坐在靠窗的美人榻间。
戚九小声细语,“天还没黑呢……而且……昨夜,还不够大人满足吗?”耳根子刷得透红。
上官伊吹摩挲着他发红的部位,“私下里,你叫什么大人,乖,喊我的名字。”
“嗯……”戚九轻颤,“喊哪个字好?”那交颈缠绵的事都折腾了一夜,恁地取个亲昵的称呼,反而一个字都吐不出口来。
上官伊吹憋着坏笑,“那就跟我念……伊吹……”含吻着戚九圆润小巧的耳珠,以口舌卷舔。
戚九瘫软在他怀里,再不提什么昨夜今日,恐怕往后要得就是日日夜夜。
上官伊吹的手流淌过他的肩头,沿着后脊一路向下,终于停在邃深莫测之处,隔着单薄的布料微微一摁。
戚九旋即娇躯轻震,唇间气息瞬得一促,皙白肌理泛出蚀人的媚红。
“早上自己可洗干净了?”上官伊吹的香冶语调,像开在耳畔的艳花,勾指挑起一绺青丝,置在鼻尖细细闻着,“里面多不多……嗯?”
“下次,我来亲手给你洗……”
戚九抬头望他,脸红得如晕似醉,淡茶色通透的眸子里,影射着红霞。
上官伊吹伸手抚着他的脸侧,令他一丝一毫都无法退缩,只能与自己眉眼痴痴缠绕,相看良久,才道一句。
“阿鸠,若是这世间仅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该有多好。”
戚九噗嗤浅笑,“大人……伊吹……”他赧着脸,转了转眼睛,“你乃张扬狂傲的鲤锦门翎首,竟也会像个孩子一般,说出如此肉麻幼稚的话来。”
那是因为你彻底遗忘了一切,才会觉得任何誓言比甜言蜜语更加轻松随意。
上官伊吹眼神微变沉重,煞有介事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情话,都重于泰山,绝不轻滑浮浪。”
淡淡的气郁杀得戚九不知所措,上官伊吹旋即吻吻他的嘴唇,略安抚,道,“叫你来,其实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的。”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袋,往美人榻间一倒,琳琅击响,滚出两小一大银碎,两小合起来正是浮刻着犀牛一条腿的部分,而大的足有巴掌大,是犀牛的整个健壮身躯,除了头部残缺,余下的竟能凑个完整。
上官伊吹道,“你与东佛去龙家祖宅的三天功夫,我与轲摩鸠得到情报,在罗家井附近伏击了一个身上寄生银碎的家伙。”
“那家伙同样是中元节夜里去过咸安圣城,不过他要难对付些,因为此人大约知道自己能利用银碎肆意编织幻兽,加之寄生的银碎尤其巨大,于是幻了三头极真极猛的冲天犼,奸|杀抢劫一路猖獗。”
“我们与其苦苦对阵三个时辰,才把他就地正法,削下这块大的银碎来。”
骤然想起什么,摸摸戚九的头,“放心,这银碎我洗得干干净净,不会有血味肉皮残留,令你恶心难受。”
谁还管它有没有沾染血腥,只想着上官伊吹看似风轻云淡的解释几句,已然能推测出他带着轲摩鸠,与嚣悍狂徒对决时的惊心动魄。
心里,竟后知后觉到余悸不止。
戚九旋即取出自己保存的那一块来,与其他的放在一起。
此一放,可不得了,前后四块银碎彼此相浮相吸,于美人榻间形成了半个栩栩如生的残壶形状。
于戚九眼里就更加不得了的,每块残损的银碎仿佛寄生人体般,自银面释放出香味极其浓烈的赤黄色烟气,犀牛衔杯纹银壶的模样,便在烟气与银碎的互相勾勒中,达到破碎前的原貌。
上官伊吹道,“你可看到了吗?”因为戚九的视线已经变得紧绷。
嗯。
戚九从他怀里下地,取来文房四宝,在宣纸上依葫芦画瓢,勾画出一副拙劣的丹青,给予他瞧。
上官伊吹道,“今日在书房外,你大概也听仔细了,此物出自于凃州萧家店的富绅墓穴。”
“女帝乃女中豪杰,至人光俗,大孝通神,谦以表性,恭惟立身。神兽中犹喜夔牛,据传玄女制夔牛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九击杀敌。女帝祈国泰民安,万宗来朝,遂以夔元为国号,深意旷达。”
戚九侧目而视,上官伊吹句句皆是溢美之词,然而面目冷淡,仿佛所言仅是世面间的套词,而非发自肺腑之言。
上官伊吹继续道,“故而王亲国戚,公卿大臣,富绅商贾,为了迎合女帝,甚有一些趋炎附势之人以驼牛、牦牛、野牛、水牛,以及犀牛类作为家族性的族徽。”
“而犀牛衔杯,如无记错,正是族徽之一。”
戚九急忙问,“那大人可曾记得,是哪一族的族徽吗?”
上官伊吹闻言睨他一眼。
戚九面露甜笑,“是伊吹……”
觉得挽起死结的脑筋忽然敞亮许多,失声叫道,“大人!莫非你根本就是早知道,这银壶是出自哪家的物什?!”
“大人!为什么你还偏叫我与东佛去龙家祖宅寻找老聋子!”
啊~戚九又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大人莫非是想考验一下东佛有没有撒谎吗?”
大人!大人!
直叫得上官伊吹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抚摸着戚九气鼓鼓的脸庞,“昨夜不仅开了你的身,连九窍也一并开了八窍的。”
戚九心算了一下,一把拍开对方的手,“那不还是一窍不通!”
上官伊吹擦擦眼角的泪花,“其实也不尽如你所想,你与东佛打听来的消息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只犀牛衔杯并不能代表任何含义,但如果是墓穴里偷盗出来的,就必定是家族族徽无疑。”
戚九有些遗憾,“可惜龙家祖宅里是否潜伏着高级别的筑幻师,此事却没能调查出来。”难免扼腕长叹。
上官伊吹反而不在意,拍拍戚九隐痛的臀瓣,“水落石出总需要一个过程,今日里好吃好睡修身养息,咱们夜里启程去凃州萧家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解开疑团吧。”
上官伊吹走了,戚九无心睡眠,一骨碌爬起来,扶着腰去找谢墩云。
正值谢墩云几人从武库回来,每个人手里都挑好了趁手的兵器。
唯独东佛扶着腰,一瘸一拐的,似乎什么也没有拿。
戚九寻思不解。
东佛指着他得意大笑不止,“活该啊活该!原来受罪的不止俺一个,上官大人昨晚也放兽咬你屁股了吧?哈哈哈!”
戚九红了脸,转去关心彣苏苏为什么还不返回咸安圣城。
彣苏苏解释,师父已化为骨灰,不急于一两天,而且想尽早还上官大人人情,索性这次任务一并参与,过几日立刻赶回去。
戚九问她拿了什么,彣苏苏露出小腿间的布袋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道,“我还是习惯用这些地灭天珠,好歹是师父传教的,习惯了才顺手。”
东佛持续哈哈,“地灭天珠,像教训负心汉的玩意儿。”
“小佛子,你可闭嘴吧!当心苏苏拌面喂你吃两颗,炸不死你!”谢墩云背着一把等身高步卅狂刀,两条胳膊各塞一对嚣张跋扈的缠臂腕,意气风发道,“来来来,小九,哥给你也觅了个好东西。”
说着从背后提出来一面玲珑八棱铜镜,给戚九挂在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