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吻着,什么都不要去想(1 / 2)
谢墩云俨然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戚九身边,上官伊吹大手一带,将戚九牢牢揽入自己怀里,甚至有些乖哄之意,他的手抵死托扶着戚九的后脑勺,言语里魔咒一般轻轻叨念。
放松……放松……阿鸠……什么也不要去想……
戚九的身躯紧绷如弦,快要拧碎的玉片一般,易碎透凉。
拳雨仍在持续,唯独少了些狠厉的气息,已有些微变化。
青阶筑幻师断断续续的呐喊,转为垂死前的恹恹讨饶。
“阿鸠……”上官伊吹慨叹,于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戚九凉薄的唇瓣。
“你的脑海里,仅想着我,或者,只想着我的脸,也好……”
月亮回到云翳,野鹤奔向闲云,戚九的杀心渐渐隐退,幕天席地的滚滚拳风骤然停歇,血雨腥风终而被幻丝退却时抽离的风涌,卷成朵朵莲花,落入草木皆匿。
一切危机骤停,谢墩云终于换口气,道,“小九你这死孩子,平素里老老实实个人,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言罢居然不好意思抬头,搀扶起地上东倒西歪的彣苏苏和东佛二人。
正想寻问白式浅丢哪里去了?
轲摩鸠披头散发,摇着满身缭乱的金银首饰,提着披裟道,“阿官!阿官!你这个疯子,你想摔死这辈子唯一的挚友吗?”
再瞧上官伊吹正与戚九双双缠吻不止,仿佛自动隔离了周遭的一切,唇齿相依相偎,不能分离。
简直不要脸!
轲摩鸠扯住披裟,地上一甩道,“可别吸了,吸得舌头都要掉了!”
上官伊吹停了口,将神魂颠倒的戚九藏入怀底,眸里阴鸷一闪,像极了护食儿的雄狮。
“两个都是疯子!”惊魂安定后简直激气难消,轲摩鸠转而走向奄奄一息的青阶筑幻师处,掌印一挥,连人从土坑里刨了出来。
“最坏的就属你这头傻羊驼了!”轲摩鸠跨腿骑在对方腹部之上,实沉沉得压到对方口吐血沫,双腿劲夹,夹棍一般严刑拷|打。
“说!你跑到萧家店附近的坟茔里来做什么恶事?!”
“而且,你的掌印为何如此厉害?”
“还有,你背后的银碎如何得来?”
连珠子问三个问题,筑幻人咬紧牙关绝不肯松口。
轲摩鸠转而阴沉一笑,拍拍对方的脸颊,“我最喜欢嘴硬的,你最好能憋得住,别那么快脱口而出!”
不知道下面的人怕不怕,反正东佛听此威胁一言,虎躯一震。
轲摩鸠起身,将丝毫不能动弹的家伙翻了个背朝天,掌心幻出小刀,割开了紫色的衣袍,露出筑幻师的后脊来。
所有人相扶相搀,缓缓围上前来细细观瞧。
居然是犀牛衔杯纹银壶的壶柄。
青阶筑幻师满口囫囵一句,“你敢!”
轲摩鸠道,“我就干了,怎么着吧?手下败将还能活吃了人不成?”说着一手摁死对方急于挣扎的身躯,一刀将壶柄自骨肉中,血淋淋地撬了下来。
青阶筑幻师凄惨绝望地低声嘶叫,“你们会遭天谴的,鲤锦门的人每一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拼死撑起右掌,青玉骢幻印在他的极度愤怒中勃发出莹莹的光。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戚九推开上官伊吹的臂膀,单膝跪在地上,一把紧握住了对方的右掌。
四块银碎的烟气与青玉骢幻印暗自抗衡。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快快就此打住,早日伏法吧!”戚九心虚,毕竟自己尚未掌握控制满手银碎的技法,可是言之谆谆,眼里充满劝诫的决心。
“你是……”青阶筑幻师盯着戚九丰神秀逸的外族脸庞,眼底里迅速描绘出一种不可言说的震惊。
那震惊里掺杂了奇形怪状的情绪,以至于他的眼前产生了某种类似癫狂的幻觉。
最终流出两行浊泪来。
“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替您沉冤得雪……”青阶筑幻师艰难地从地面爬起,伏地跪在戚九脚下,犹胜一个虔诚的信徒,恭谨吻了吻戚九的脚背。
戚九骇然不止,抽身躲避,上官伊吹眼疾手快,一把卡死了筑幻师的喉咙,手腕暴躁施力,筑幻师的整张脸黑里透青,旋即昏死。
“你认错人了!”上官伊吹的情绪波动异常明显。
戚九近在咫尺,听得真真切切,翻手掰开上官伊吹的钳制,摇动对方的双肩,“我是谁?!你认识我对不对?!”
那个筑幻师眼前发黑,再看戚九时,摇摇头道,“不不不,你并不是他,你只是个毛头小子,而他是我们所有筑幻师的神明,是遥不可及又充满能量的存在。”
戚九一阵失落,盯着对方虚虚晃晃的身躯,“你跑到这个地方来,可是为了救你们的神吗?”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