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你的面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1 / 2)
说道做到。
谢墩云当时利落拔出了步卅狂刀,大步奔如走电,并不是去捉戚九回来,而是直去了龙竹焺独占的峰头,将他送去见阎王,才是解决一切麻烦的源头。
龙竹焺扯起彣苏苏,对道,“去那边吧!你我就此别过。”伸手推了一把。
彣苏苏跌跌撞撞地投入谢墩云的怀里,挡了一瞬,谢墩云大叫一声“非礼勿摸!”,打横抱起了彣苏苏。
龙竹焺的身形已然化作巨大的半虎之躯,十根长指各个锋如尖刀,隔空一划,冷厉的杀光似乎在宣告着割舍与决绝。
“我来助你!”白式浅已经顾不得会否被上官伊吹发现,雷肜伞隐着他的身影,挡在虎爪之下。
纸伞并不若所观时那般盈薄,虎爪自上面迸出稀碎的电花,铮铮交鸣的声响如裂帛一般生脆。
谢墩云旋身自雷肜伞下躲入,只瞧见紧抿的薄唇与高挺的鼻梁,与白式浅背负而擦,尚未见全貌,已然滑出伞外。
杀招竟然被挡,龙竹焺十分怔恼,怪笑一声道,“你们里居然还有个能遁形的,真是不容小觑!”自下而上翻起更为猛绝的一爪,紧贴着白式浅的白澜屠苏,撕向他的首际。
白式浅定足下盘,软撑了长腰往后一闪而过,悄然避开扑杀。
龙竹焺绝不相让,脚先手后六合一体,两只虎爪顷刻汇成两团缭绕的掌风,利光斑驳,粼粼闪烁着噬血的光芒。
一抠,二挠,三扑手。
皆是摸着对手的颈喉下手,一旦锁喉,必然颈折。
白式浅寸寸移退,霜华星辰的眸子安静地打量着龙竹焺的每一次变手,极快做出反应。
纵然他的身姿轻灵,善于隐躲,但是龙竹焺乃半虎,嗅觉异常灵敏些,出爪又快又密集,白式浅又不能撤去雷肜伞与其当面对阵,屡次堪堪滑着方步,置身于爪牙即将刺杀自己的一寸位置,亦然凶险无比。
百丈深渊下涌来的黑风罡烈,气候变换无常,或者贴着人的汗毛一阵啸虐,鱼鳞刮骨似的削疼,或而盘在人的后脊,冷不丁扯着人往悬崖峭壁下推送。
纵而生死角逐,几人也都脚踏崎峻,仿佛踩着随时会陷落的薄冰,既要一招制敌,又不能自坠深渊。
谢墩云抱着彣苏苏干着急,不由自主想把她放下,哪知彣苏苏的脸惨白至无血无色,瑟瑟发抖道,“谢大哥……我晕高……”
只得暂时作罢。
上官伊吹隐约觉得龙竹焺极不正常,谢墩云隔着老远,他却对着眼前的空气一阵豪打,邃提起了玉屏笛,试吹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北周人的嘴巴长了什么在里面,这么多黑洞洞也能吹得响……”
戚九蹦蹦跳跳,一个兔子弹从后面勒住上官伊吹的脖子,嘴里叫道,“抱抱~”
上官伊吹被他勒得登时翻起白眼,喘不上气,回手就是一笛子,“死土包子……你……撒手,头发……要扯掉了!”
戚九缩头一躲,双手稳稳锁着上官伊吹的双臂,就是不让他再动用手中的玉屏笛。
快走了三合,龙竹焺仍旧没有取胜的苗头,不由心浮气躁起来,周身的虎毛穆然一变,由棕黄色淡淡染出一层赤红,人的眸子与兽瞳互相交叠,勾兑成肆虐残暴的深红色,对着所有人道,“跟你们逐个打实在是太麻烦了,既而我的身躯为半虎之姿,决然是要虎啸山林,百兽臣服的。”
龙竹焺放肆言谈之间,在场的几人不知为何皆是后脊发寒。
首先异变最为惊人的是白式浅,他额首的鹤冠瞬时红艳如血,肩臂处的鹤翎根根泛起冷煞的光华,他的眸中依然尚存理智,可是瞳孔时而冷郁,时而阴沉,掌心的雷肜伞柄被他攥紧再攥紧,明显听见他周身的每一寸骨头与拳中竹柄,均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在以自己的坚强的意志对抗着,咬牙对谢墩云道,“跑……”
可是谢墩云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张开的嘴巴里露出尖利的犬齿,低低嘶唔着流下涎水,包括他怀里的彣苏苏两只瞳孔全部泛白,腿间的鲛人尾巴蓦地变大数倍,将罗裙顺势撑裂至褴褛。
当她从鸣吠状态的谢墩云怀里走下地时,一双眼睛里散着幽暗的蓝光,犹胜来自深洋的怨念。
上官伊吹瞧眼前景象诡异无比,所有人都像动物一样,暴露出最原始的兽性,不同颜色的瞳孔都在凝着自己,仿佛下一个瞬间即会扑上来残忍地吞噬自己。
上官伊吹忽而觉得脖颈间的手臂一松,回首再瞧。
戚九血丝斑驳的眼底,冒着血腥的杀光,两只大门牙锋利如锯。
猛一口咬了上来。
……
东佛在蓝楹花间转了一圈,落英缤纷,一朵朵娇紫色的花瓣流转如灯,铺了一座山头,满若茵床。
绝望得等待着爱情降临,虽败犹荣。
东佛隔花看人,似有些痴痴的翘首。
环玉在他怀里待得无聊,从襟口里探出美丽的笑颜,一双柔夷伸出,唇儿呀呀,想要接住花瓣竭力弓着腰身。
东佛谨慎地瞧了一眼睡塌上纹丝不动的轲摩鳩,伸手捻了一朵,递给环玉。
环玉咯咯轻笑不止。
东佛抚摸她的小手,仔细叮嘱道,“别总冒出头来,当心被瞧见了。”伸手指一指轲摩鳩,笔在脖子上一划。
环玉吓了一跳,规矩又钻回衣服里。
东佛还是不大放心,清咳着掩盖了环玉的声音,走到青石桌前取了一杯清水,蹑手蹑脚靠近轲摩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