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是垃圾(1 / 2)
如果能大操大阀弄软一个男人的腰,上官伊吹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即是把戚九没日没夜干到腰腿齐断,绝对不能轻迈出一步的地步。
上官伊吹如是想,两只眼睛已然喷出丈高火来。
晌午才前来告状的陌川瞧他变脸,骇得提着衫角低头就跑。
没有时间多作安排,仅得叫轲摩鳩盯死了余下的人,以防龙竹焺突袭。
上官伊吹抄起玉屏笛,笛音遂化出一只鲮鹤,片片鹤羽皆是鱼鳞,鳞次栉比堪露华光,上天入海均畅通无阻,一路直奔星畔海去。
唯恐丢了戚九的任何踪迹,上官伊吹动用了北周境内的所有破魔裸子塔。
上万个子塔如遍开大地的檀幽婆罗花,自塔心释放出虚离绯红的馥郁香气。
这些靡靡冉冉的异香恰如寻主的鬣狗,在苍穹之光下编织衍化,香尘飞涨,终而嗅见戚九某丝特殊的气息,渐渐凝汇成一道若有似无的红线,潜在低空处,云移旖凫。
上官伊吹但瞧锁定了位置,水妍的眸子横溢煞气,催着鲮鹤旋风一般腾腾杀去。
许是远眺星畔海的青山碧涛,远远地自地平线山闪烁金光,再观红线的位置毫无旁支,始才舒了半口薄气,惴惴不安的心跳才缓了一刻而已。
一群恶鹫不知从何处突然横空幻出,突如其来的暴袭简直猝不及防。
上官伊吹完全来不及调转方向,溃堤的枭兽群起而攻之,爆向上官伊吹的坐骑。瞬间就如噬肉的浪涛,四面八方围堵至滴水不露。
“上官狗贼!候你多时,且拿命来吧!”最大的一只恶鹫身上,骑着一位蓝色霹雳衣男子,他掌心的夜极鸟幻印十分霸道,正处在升阶的状态,一指而下,成百上千的恶鹫径自扑向上官伊吹面前,似要分裂他的肢体,啖饮血肉。
黑羽如乌云压境,严冬再临。
上官伊吹临危不乱,唯一派置身事外的清风,淡淡道,“我现在有急事,是你自寻死路的。”
他的身躯坚如磐石,并没有挪动一下的意思,冲来的恶鹫仿佛被他死寂的镇定骇住一般,于撞击之前,侧翅错滑,纷纷从上官伊吹的鲮鹤后闪过,衍如倒戈的梭刀,黑压压一片重新杀回筑幻师的身边。
“活见鬼!”筑幻师心里厌恶,自己竟被小觑了!
摧动一波新的恶鹫腾空折起,巨大的羽翅织如密云,层层叠叠好不透风,鸟堆的重峦叠嶂遮挡了半壁视野,连当空日色亦被惊扰,转暗无光。
反戈的恶鹫毫无惊慌,疯了一般横冲直撞,杀如敌忾,霎时间哀鸣之声四起,喷溅的血雾与零落的鸟羽如鹅毛大雪一般洋洋洒洒。
杀光激荡跌伏,凄厉高昂的惨鸣益发持久,仿佛万千冰柱倾倒入海,分明晓之所在,却又无处不在,煞羽,鸟鸣,贯彻于天地之间,徘徊回旋。
蓝衫筑幻师心存震怒,掌内夜极铮铮啼吟,预备幻出更残暴的鸟兽反攻,坐下恶鹫仿佛被什么重物踩踏一下。
抬眸时,一柄锋利的环月弯刀透过重重血气,冷然得架在他的肩膀上。
上官伊吹趁乱从鲮鹤上跃至恶鹫,百丈高空上翩若一片鸿羽,又轻似霞光。
“啊!”蓝衫筑幻师大叫一声,整条右臂被上官伊吹齐根砍下,刀法既快又狠,仿佛卸除牛骨的快刀手。
带着夜极鸟幻印的右臂洒着汩汩血花,一路翻转,被上官伊吹一脚踩在官靴之下。
“上官狗贼!”蓝衫筑幻师捂着血流不止的深邃创口,眼底翻搅着强烈的恨意与惊悚,均被眼前的枭艳男子满满倾占。
上官伊吹道,“应该不止你一个,再喊得声音大一些,把你的伙伴一齐招来!免得麻烦。”
“呸!你休想!”筑幻师凄厉无比道,“你杀了那么多筑幻师,手里积了累累血债,杀我一个不过是多添一条命而已!”
“你说的没错!”上官伊吹转刀一抹,对方的气息尚未咽下,脖颈上旋即喷出一道血泉,尸身滚入万丈深渊。
“我赶时间,不与你废话。”
伏身抠出残臂掌心间的幻印,夜极鸟幻印自上官伊吹鲜血淋漓的掌心中,方才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倏然振翅翱翔,眨眼蓝光燚燚,落尽时变作一只青骢。
上官伊吹抖手,去吧!
青骢幻印顷刻悬垂于半空之中,大放瑩光,无穷无尽的青色幻丝招展,引得未死半残的恶鹫煞气大振,化作滚动如飓的兽潮,自他身周刮起阵阵惊天悚地的漩涡。
空中一片黧黑,须臾引来了三五个筑幻师的注意,念想着蓝衫筑幻师或许升阶了,前后从地面赶来援助。
待三五人驾驭旋翼幻兽临入九霄时,不约而同看到风暴的中央竟是一抹异艳绝伦的俊骨擎立。
强劲的风潮足以撕裂一切。
而他静止
“是……”
“是他!”
“上官伊吹!”
上官伊吹的环月弯刀历经血水洗涤,锃亮得仿佛雪水消融后折射的月镰,散发着幽幽而夺目的锋光。
他大约扫了一眼几人,皆是中阶,或是初阶的,根本不算敌手,不由散淡道“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嚣张的态度配合他那张异美绝伦的散淡表情,既销魂,更蚀骨。
一人裂石破云道,“跟他拼了!为我们死去的千万弟兄报仇雪恨!”
另一人唤道,“亦把大禅从他手里救出来!”
上官伊吹眉眼一跳,手中的环月弯刀已经冷冰冰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