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1(1 / 2)
2000年6月13日。
清晨的光线透过薄纱质的白色窗帘闯进圣芒戈五楼的第41号病房。治疗师们在门框之间来回穿梭,偶尔的低语声悉悉索索,躺在病房里唯一一张床位上的人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猫头鹰从窗口飘进,脚环绑着最新的《唱唱反调》。它橙黄的眼睛朝着墙角堆得满满当当的那一箱杂志看去,扑棱着翅膀降落在箱子边缘,抖了抖腿把这本全新的杂志丢进去。它蹦跶着从边上洒着的一摞硬币里叼出几枚,路线没有丝毫偏差地离开病房。
这里有一股氨水和薰衣草的味道,经过时光的沉淀变得醇浓。只是这味道稍微有些刺鼻,飘在阳光里的飞灰洋洋洒洒的样子也足以逼疯洁癖患者,以至于这间病房少有人来。
但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病床上躺着的人已经两年多没有醒来过。她是谁,她的身份是什么,她在战争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治疗师们一无所知。这个孤单的女人好像没有家人或者好友,除了刚入院那时来过几个探望她的中年人,访客的踪迹早就消失,上一次访客来访的记录和现下的时间也差了四个多月,例行检查的几位治疗师也只是在门口朝内探探,然后在表格上打个勾,留下一点41号病房存在的痕迹。
没办法,没有登记名字或者详细信息的病人,一概都只分配在最角落的病房。战争最盛的时候,谁知道谁是谁?神秘人取消了那么多麻瓜出身的巫师,或许这位也是其中之一吧。
生活对她可真是太残酷了。
奥古斯都·派伊推开房门,只看了一眼,立刻将身子往回一倒,仔细看了看生了锈的门牌号,确信自己没看错一个数字。
嗯,没错,是41号。
他迈开步子走进来,脚步声轻巧得像只猫。他绕着房间转了一圈,魔杖沿着墙壁的棱角挥着。他有点郁闷地回想刚才用病人叫喊声诓骗他的斯梅绥克,还是把房间简单清理了下,接着拉开了窗帘。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很浓烈的木香,他知道这种花,紫色的花穗细细巧巧,灰绿色的花杆坚韧不拔。
奥古斯都叹了口气,正准备关上窗户。
“放开他。”
“放开他。”
奥古斯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慢慢地僵硬地把脑袋转向那张病床。
病床上的病人其实没有很难看,相反是个挺清秀的女子,浓浓的褐色眉毛此刻皱成一条,一头长长的褐色卷发已经垂到腰间,只不过人躺在那里显得比寻常要长。细看几条银丝夹在褐色的波浪里,平白添了几分脆弱。他注意到女子的年纪应当不轻了。那么安静,以至于他以为刚才只是幻听了。
他走过去用魔杖点了点女子露在床单外面的手。手指上的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橄榄石的浅绿色光芒没有随着岁月流逝变得暗淡。
“放开他。”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奥古斯都这一次听得很清楚,是这个昏睡了两年多的人发出的,细微的喉音,声带颤动时的松松垮垮的音色听着让人耳朵很痒。
“你说什么?”奥古斯都凑近了一点,以便听清楚她的声音。
“啪!”清脆的巴掌声把奥古斯都打得一愣。
“你----”
“放开他!”伊芙琳·斯内普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她办不到,身子只是轻轻动了动,完全没有听她使唤。她的手狠狠打在面前的黄发男人脸上,抽得她手掌很麻。
“我说女士,你,你......”奥古斯都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我认得你!你是斯内普教授的妻子!好几年前,你在这里面试,是我给你颁发的证书!”
“我.....”伊芙愣了下,思路有点跑偏,没有很快更上她的嘴的脑子不幸已经掌控不了她的话语,“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什么他?谁?在哪里?”奥古斯都被带跑的思维一下子追上了伊芙,“你是说斯内普教授?”
伊芙又是一呆。
斯内普......?
哦,对。
是我的丈夫来着。
我要干什么?
想......想不起来了。
我......
我......
“对。”她摇了摇头,“对的。蛇(snape和snake发音有点像)教授。”
“摇头?对?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奥古斯都整个人都懵了,“没事,没事,慢慢想。”
“教授......他在哪里......”
“啊?”奥古斯都忽然有些无端的害怕,“等,等一下,我去找......找人......”他嘟囔着快步离开了41号病房。
我要找他......他是斯内普教授。
对。
斯内普。
西弗勒斯。
啊!
对对对,是要找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
斯内普教授是......西弗勒斯又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