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话未说完,便被西靖打断道:“比那爱妾若何?”
掌柜的沉吟了沉吟,老实道:“怕有不及。”
西靖道:“回去告诉他,若他愿将此爱妾奉上,再添万金,我倒愿意一往。”
花着别家的银子给自己做嫁衣,这不明显戏弄消遣人么?掌柜的听出西靖的刁难,又观他眼底生寒,神色冷然有郁意,不若向日来往时的平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日这话提的不是时候,暗暗惋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奶娘侄子的耳疾不是一天造成的,医治起来也不是一天就能好。拔了针,取了包药给他们带回去,西靖嘱掌柜的第二日再带少年过来医治,就打发他们走了。
奶娘临走前给西靖行礼道:“能不能让我和夫人也当面辞个行?”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奶娘发现,听提到夫人,西靖的神情似一下子变得冷峻,然很快又恢复素日的冷漠,说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不必麻烦了。”不再理他们一行人,又回东间房去了。
其后的几日,奶娘不放心侄子,伴着他和掌柜的一起过来西靖这边看病,一次也未见到过东宁。先前的几日,西靖一天天懒于应付他们,十句话恨不能合成一句话说,气色也不是很好,眼下青影严重,有疲态。
后来的几日,她的侄子慢慢好起来,能听到声音了,她心里高兴,可能是受她自己的心理影响,她发现西靖好像也跟前几日不同了,愿意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他们了,人虽还是有些疲态,精神头明显恢复了好些。
他们最后一次过来看病,奶娘还是没有看到东宁。西靖给了他们三天的药,嘱他们以后不用过来,便打发他们回去了。奶娘站在篱笆外,坐上驴车,最后一眼瞧向那个生活了近一个月的小院子。
院子还是数日前她第一次离开时的样子,扫帚、药箩都放在原处,檐下靠西的木柱旁有一个小杌子,那是以前她喂圆满时喜欢坐的地方。此时杌子还在那里放着,杌脚有一些歪斜,那是那日下午西靖采药回来,她为了躲他,匆忙回房踢到一只杌腿造成的。秋天了,树叶有一些凋落,一片一片的落在院子里,像给院子披了一层衣裳。
秋叶、药箩、小杌……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主人家这几日的疏懒。她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勤恳的主人诸务无心,数日来连院子都顾不得收拾了,可她却也明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