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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纠正。”陈燃神色严谨,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艾瑞村建造在一小山头上边,懒懒散散约有十七屋子楼房,眼下只有几家亮着灯火,由于搞不清村内是否藏有叛军或者恐怖军的局势,傅谌明觉得小心为上。
陈燃微微斜着脑袋笑了下:“既然要小心,傅上尉还是换身衣服吧。”她把手里的衣服丢给他。
对方看着手里的短袖:“从哪弄来的。”
“当时买的最大码的中性短袖,我穿了很大来着,您试试呗。”陈燃把手指向那边,眼睛笑得发贼,“还有几件粉色大号的,要不您也考虑一下?”
他面不改色:“这件就行。”
“进屋子换衣服吧,说起来我包里还有袋面包。”陈燃先一步跨进去废屋,随后感慨说,“有种山野鬼屋的趋势。”
“你先吃点东西。”他面色平静,语调却冷不丁颤了一下。
陈燃没注意到他神色变化,来回屋子审视几分钟,最后指着一间屋子说:“你可以去那边换衣服,我不偷看。”
接着从兜里掏出火柴来,把油灯点了。
总算看清了这屋子面貌,傅谌明长出口气,拿着衣服慢腾腾走进去,留着陈燃一个人在客厅里,他半路又折回来说:“我包里有水。”
“噢,好的。”
“还有两颗糖。”
“噢。”陈燃朝他认真点头,“进去换衣服,还是你想在我面前直接换。”
“……”傅谌明进去了。
陈燃有点后悔,早该说‘为了安全,两人应该待在一间屋子里,就算换衣服也该待在一起’这句话,最后再仔细想想,这应该由男人说这种话,女孩子说委实不太妙啊,角色扮演果然颠倒了。
她长呼出口气来,抓起面包片子吃了大口。
傅谌明换得很快,走出来与陈燃面对面坐着,黑短袖下摆被军裤裹在里面,腰线显得紧窄有形,陈燃啧了声:“被您衬得这衣服都小了。”随后丢给他个小酒壶,“喝点吧,暖和。”
酒壶里装了烈性伏特加,她喝了几口,只觉得脸上烫坨坨的,像轻微发烧的症状。傅谌明抓着手里,面对面坐下来,喝了口。
那边陈燃又有了动作,她从包里掏出盒烟来放他眼前摆摆:“心烦,抽不抽。”
“不许抽。”
傅谌明好像瞪了她眼,陈燃觉得自己没看错,那男人确实瞪了她眼,她立马把烟收进自个兜里:“行,我不抽,不祸害咱们。”
傅谌明却向她伸手过来,表情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意思。”
“……”
“没收。”傅谌明伸手下去,巧妙绕过陈燃的手,把她兜里的仅剩的那盒烟拿了回来,陈燃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家伙逼疯。
陈燃笑了下:“你要背着我偷偷抽烟吗。”
“不会,你是医生,也该知道这东西有害健康。”
“是。”陈燃点头,却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说,“我这里被炮声轰炸过,出过血,虽然能听见,可脑袋还是会疼。”
“所以你得抽烟吗。”
“难道不行吗。”陈燃麻溜儿地把他手里那盒烟夺回来,“暂时麻痹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没再说话。
陈燃:“这村子有认识的人吗。”
傅谌明:“有个人,不知道在不在。”
陈燃:“什么意思。”
傅谌明:“三个月前这块区域被炮弹落地轰击,不少人逃了。”
陈燃:“我刚刚看了外边,只有三家亮灯。”
他摇头:“艾瑞克住在山谷后。”
“要去看看吗。”
“要的,他那里有车,电话也有。”
“如果没有呢。”
“没有。”他顿两秒,“也不是没办法。”
“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对。”
“那。”陈燃把剩下的面包片递给他,“先吃完。”
“我不饿。”
“您那些旧伤新伤会落下伤疤,都是因为没准时吃饭的缘故。”
傅谌明眼皮子掀起来,平静地与她注视:“有这个道理吗。”
“我是医生,傅上尉。”陈燃笑了下,“医生就是道理。”
“傅上尉,帮我个忙。”
“什么。”
陈燃摸了摸耳际头发,“当时削得不太利索,还有几处地方有点长,能帮我剪了吗,噢我这里有剪刀。”她从兜里快速拿出小剪刀。
工具都拿了出来,傅谌明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不过他从来没帮别人剪过头发,女人的头发摸都不摸,包括他那位高傲的母亲。傅谌明强行回神,捻了捻发梢,才意识到她头发原来都这么软乎。
颈间白嫩,像是椰奶的颜色,和黑发形成明显对比,好像很好吃,尝起来应该是牛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