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唯你知晓此名(1 / 2)
上官飞引着李放往拔步床边去,后者还扣着他脉门,以防他轻举妄动。
以李放的耳力,已经能隐约听见走来的脚步声,他蹙眉,握紧了竹剑。
上官飞稍稍与他靠近了些,手伸到他腰侧,想带着他往床上倒。
李放扣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他面色不变,手上使劲。
李放不动如山。
他没能带动。
上官飞幽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指在他手背上写,[你不肯照做,我怎么帮你]。
李放也写,[如此方法,不如不做]。
他已猜出上官飞的打算了,无非是看来者毕竟是女儿家,想借此叫她们知难而退,不必仔细搜查。
上官飞写:[你还能如何]。
李放沉默了。
他已没有任何办法。
即使现在躲入湖底,如此异常的一道呼吸声,势必比躲在金钱帮船中更吸引邀月的注意。
他陷入纠结时,上官飞又写,[我对李放的女人可没有兴趣]。
他能够听到声音。
一道男性声线说,“左侧是我派少主的卧房,姑娘如要搜查,也请对我们少主放尊重些。”
随后是一道冷冰冰的女子声音,带着些嘲讽,“我会对他做什么不成?”
男人喊,“少主,帮主已应诸位女侠的请求,允许她们搜船,请开门吧。”
李放紧了紧竹剑。
他握着上官飞的脉门,无声警告。
上官飞压低了声线,“如今可不方便。”
门外有片刻的静默。
男人似乎是对移花宫女弟子说,“姑娘,你也听到了,少主现有要事在身。”
女子淡淡道,“什么要紧事要在房里做?”
男人讪讪地道,“这,我说了只怕冒犯姑娘。”
女声道,“既是要紧事,想来也是正大光明的,你家少主总不会躲着做什么腌臜事吧?”
男人额冒冷汗,一时不知如何同她解释。
能怎么说,姑奶奶,你还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懂得鱼水之欢?
上官飞在李放的注视下淡淡道,“阁下既然执意要搜,我也无意拒绝,只是莫要后悔才是。”
门外女声简洁地回道,“自然。”
上官飞道,“门原是虚掩的,请。”
她伸手要去推开门扉。
李放抿唇,脸上流露出隐忍之色。
上官飞似乎已知道了他的退让,话音才落,他已搂着他的腰,轻轻往床上倒去。
李放闭了闭眼,默许了。
谁知下一秒,发丝间被什么东西轻拂,虚扣的帏帽被弹落,白纱自他脸上拂过,留下微微的触碰感,如一片云雾,雾里晴空一片,朗朗无遮无掩。
李放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瞳眸,幽沉无光。
上官飞轻轻一挥,门扉洞开一声吱呀间,拔步床雕花架上的雪青色纱帐飘然而落,遮掩了床上二人,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他们的身形。
白衣女弟子踏入门内,盯着那不甚明显的身影看了片刻,“少帮主,你屋内还有别人不成。”
上官飞淡淡说,“你不许么?”
那个同来的帮众要引着她走,便道,“女侠,你也看见了,少主这里并没有贵门要找的人。”
女弟子微眯眼,狐疑地看着纱帐内。
上官飞手伸到少年脑后,轻轻去解他束发的锦带,他身体前倾,把脸轻轻埋在了少年衣领间,而他束起的马尾顶着少年的下巴,发丝柔软。
呼吸打在颈项间,把冰玉一般的肌肤熏染了几分温热。少年几乎将唇抿成直线,脸颊腮边的肌肉绷紧,流露隐忍之色。他身体僵硬,只是握紧了摁着上官飞脉门的手。
但对方似乎吃准了他不会发作,放在他脑后的手微动,指尖探入发丝间,微微一勾,蝴蝶钗应然滑落,乌发洒落,铺在二人肩头。
同时,上官飞却语气冷淡地说,“看好了,你来寻李放,寻到我床上又是怎么说?还是你觉得你们少主本就雌伏于我,这也寻常?”
李放咬牙,几乎握碎他的腕骨。
上官飞淡淡地扫了一眼他隐含怒火的双眼,不为所动。
若说白衣人先前还有怀疑他是否与少主有交情,帮着遮掩一二,如今见两人动作亲密,已打消了之前的猜测,只是她还因为对方言语间对少主的轻慢恼怒,怒色显于形,“你,你也配!”
上官飞道,“你应过来看看,才知我配不配,你家少主正与我在床上纠缠,只是你要带他走,还需等些时候,我尚未尽兴。”
若旁人来说这样一番话,定然猥琐而轻亵,可这少年素来冷若冰霜,好像万事不动于心,只有偶尔显出恼怒与执着来,哪怕是这样说时,他看起来依旧是冰冷的,漠然的。
移花宫女弟子冷冷道,“不必了。”
她转身离开,大步走出了卧房。
那领路的帮众先是恭敬地对纱帐的方向道,“属下冒犯了。”,随后才低眉顺眼地退出了卧房,并轻轻把门扉带上。
待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上官飞自觉地拉开了双方距离,李放满腔怒火无处可去,化作眸底阴云。
不论怎么说,上官飞总算是帮他过了一关的,就算这手段让他如何恼怒,也没有理由去对他动手,只能吞下闷亏。
上官飞瞥了一眼他如今的模样,似乎客观地点评道,“怪道林仙儿情人无数,唯独对有婚约的你不假辞色,兴许是妒忌吧。”李放一言不发,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