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 / 2)
大概袭传了邹家女人的精细,又或者是五岁时邹美君那一幕给邹茵留下的印象太深,邹茵对于感情的态度是省慎的。陈勤森始终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首选。
即便是在她和陈勤森发生了亲吻之后,她也没有认真的考虑要和他往下走。他的招桃花属性,始终难以带给她安实的感觉。
譬如从九月中才开始的交往,十月的时候,邹茵就听徐萝卜说,陈勤森在背后买过套。
是被陈茂德偶然得知的。
那天陈茂德去市里买胃药,药店老板是他的旧相识。看见陈茂德,就有些难以启齿地嗫嚅:“阿茂哥,你那个儿子啊……”
陈茂德听着不对劲,问怎么回事。
老板就把他拉到一个小柜前,对他说:“这个啊,杜蕾斯、杰士邦,你儿子用的有些猛。上个星期才买过两盒,昨天啊,又来拿了一盒。是我老婆看到的,你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告的状。”
老板讳莫如深地说。
陈茂德听完气杀杀地回村去,下午吃饭的时候就跟儿子说:“陈家的嫡子长孙,以后要传承家统的。你那些堂哥堂弟也不回来,这么多家财就靠你一个,年纪轻轻不惜身体,家法还没挨够是不是?”
邹茵那段时间和陈勤森的交往,是要他瞒着家里大人的。陈勤森就回陈茂德说:“知道了,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啊,你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一个样……”
当时张氏正站在一旁抹胭脂,陈茂德转头一看见老婆就蔫了。
话被徐萝卜往邹茵跟前一传,邹茵听得就变了味。
隔天晚上村里戏台子唱大戏,邹茵就拽着陈勤森的袖子问。陈勤森说是给朋友带的,朋友让他顺手帮忙带。
“那为什么要买多买一盒?”邹茵问得很认真。
陈勤森听了就捏她脸颊:“都以为我和你那个了,老子不要装装?就算不装,保不准什么时候你就范了,老子也有个备用。”
嘴角噙着哂笑,说完揽过她亲亲嘴,那副冷隽模样即便在夜色下也是撩人的。
到了十一月他过生日,在冠凯华城订了个豪华大包,请了圈子里的一群人小聚。
那天晚上邹茵坐在陈勤森身边,黄瑶一身兰紫色薄线衫,手上端着酒杯走到她跟前,笑得酸溜溜:“我知道我比不了你,可我就是看着难受。那这样吧,我喝三杯,你喝一杯,你把这些酒干了,今后我也把之前的忘了。”
邹茵当时坐着没有动,这个酒她并不想喝。
黄瑶看见她没动,就自己干了一杯亮底,她不动,她再干一杯,等到喝第四杯的时候,陈勤森就微瘸着站了起来。说道:“这酒我替我女人喝。过去不管什么恩怨,都是我陈勤森惹来的账,老子的账自己清,和她没关系。”
即便在陈勤森上职高谈那个小女朋友时,黄瑶也压根儿都不忌惮。可是她没料到陈勤森现在竟会护短如此。黄瑶眼眶晕着红,凝着陈勤森俊逸的脸庞,最后就咬咬牙对他恨声道:“好,既然是阿森你要代喝,那也可以,我喝一杯,你喝一瓶。”
邹茵不知道陈勤森最初的那一次,到底给过了黄瑶什么,以至于都这么久了,黄瑶还对他耿耿于怀。
那天晚上的陈勤森喝了十一瓶,最后的半瓶是被邹茵夺走的。陈太太张氏疼爱儿子,私底下曾和邹茵闲聊,说他的胃从职高毕业后就一直不好。陈勤森喝到第十瓶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有些显灰了。彼时邹茵就抢过酒瓶说:“陈勤森,你再喝我就走了。”
最后黄瑶的男朋友张志列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拖着黄瑶离开:“好了好了,谁还没有个过去。过去都过去了,老子都不介意,你那么放不下做什么?”
黄瑶的这个男朋友张志列对她很好,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
回去的时候便只能打车,那天是周六,原本打算聚一聚就回水头村的,但陈勤森喝过了,开不了车。
夜里十一点多,酒散后天空下起雨,凉飕飕的,郑元城带着何惠娟去开房间,邹茵就只得和徐萝卜一起,把他扶到了他在淮嘉路的公寓。陈茂德疼儿子,怕陈勤森夜里玩太晚,去了乱七八糟的地方住,给他在城里置了好几套房子。
一座高档的住宅小区,两个人进电梯的时候都被淋了个半湿,徐萝卜自己去找地方住了。
他的楼层在四楼,陈勤森喜爱4和7,他是个怕死的人,只说地震来的时候跑得快些。
打开房门,他一进去就脱衣服,又解开裤袋,露出脊背上赫赫斑驳的一条龙凤纹身,然后晃进卫生间开淋浴。
邹茵坐在沙发上等他,深色的沙发上散着他不知何时换下的两条内裤和背心,其中一条内裤的中档面朝上,隐约一点浊痕,边上还有一本各种大尺度的欧美画刊。邹茵往纸篓里凝一眼,眉头微蹙起来。
听到陈勤森在浴室里醉声喊:“邹……邹茵茵,邹糖糖,去大房柜子底下二层,给、给老子找条内裤。三声不过来,老子就这么出去了。”
邹茵便走到他门口,咬了咬唇说:“陈勤森,三个月也快到了,我觉得我们不然就这么算了吧。”
隔着一道玻璃拉门,隐约看见陈勤森正在里头淋浴,许是酒后晕沉,他倦怠地靠在浴室壁上,一手拿着蓬头,雾气勾勒出一道模糊的颀隽身影。听到她声音似乎淋浴稍顿,继而又若无其事说:“邹糖糖,信不信老子就这么走出来。”
邹茵再要想说第二遍:“陈勤森,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样……”
“刺啦——”他已经拉开门出来了,赤着精健的上身,下面随便裹了条浴巾,可看到硬悍而窄实的腹肌。
一双眼睛阴柔:“邹糖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你要有心就重复一遍,是嫌我没舍得太早干你是吧?”邹茵不自禁往后退一步,呼吸顿时便被他湿漉而炙热的酒气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