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1 / 2)
闻煜说自己会过来,傅予寒那种急着想走的心情便消退了些。
这可能就是有熟人和没熟人在场的区别。
雍容大手一挥买了单,拉着一行人到楼上的KTV开包间。
这里和外面的商场像是两个世界,灯光变的暧昧而昏暗,刚刚走进店里的男男女女们正蠢蠢欲动,企图撕掉自己白日里的伪装,露出不甘寂寞的灵魂。
傅予寒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环境,进了包厢以后迅速坐到了靠里面的沙发角落。
“诶,小寒,不要这么拘谨嘛。”雍容招呼他,“坐到这边来,大家一起聊聊天。”
进门前雍容在跟三毛讨论纹身图样,傅予寒实在不知道自己坐过去能聊点什么。
也许是心情的关系,同样是KTV,和杨帆他们一块儿来唱歌的时候整个环境看上去就不会那么难忍。
“真的,你过来,那边让老四坐。”雍容说,“让麦霸坐点歌台旁边——还是你想唱歌?”
傅予寒撇了撇嘴,换到了北林边上。
雍容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拿了骰盅过来。没多久,包厢门打开,服务生推了两瓶酒和一排饮料进来。
傅予寒抽了抽嘴角:“不是说刚刚那边喝完就不点了么。”
“是没再点呀,”雍容说,“这咱们不是换了家店吗?”
“……”
“骰子都拿出来了不赌点酒没意思。”雍容冲服务员抬了抬下巴,“先调一瓶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应了一句。
野格和红牛按比例倒进调酒用的大扎壶里,一桶冰块被放到桌面上,傅予寒的胃莫名翻涌了一下。
雍容要么是那种不顾别人反对也要劝酒的“朋友”,要么就是想搞人。
而且看来看去,这里最容易被搞的就是傅予寒自己。
无论是哪条理由,现在傅予寒都该直接掉头回家。
但他拍了两天,钱还没拿到手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摸出手机。
傅予寒:我其实不太想跟你求助。
闻煜:?
傅予寒:但我喝多了不方便回家。
闻煜:……
傅予寒:所以一会儿记得帮我收尸。
他收起手机,抬眼:“酒怎么赌?”
“哈哈哈哈哈……爽快!”雍容大笑,“来来,我先给你讲讲规则。简单,输了就罚一杯。”
“量力而行啊你们。”老四叹了口气。
“我其实已经喝多了。”三毛揉了揉肚皮。
“别输不就不用喝了嘛。”雍容说着,给傅予寒介绍了一下玩法,游戏正式开始。
“吹牛”是个眼色游戏,简单说就是每个人摇骰,根据自己摇出来的结果叫数。
从三叫起,下一个人必须在数量或点数上比上一人增加——比如“3个3”后面可以叫“4个2”或“3个5”,但不能叫“3个2”。
理论上数字可以无限制叫下去,直到有人叫“开”。这时所有人打开骰盅看结果,若该点数骰子多于上个人的叫数结果,比如北林喊了“6个4”而四个人总共有7个4点朝上,则叫“开”的上家输,反之就是上家输。
规则确实不算难懂,但难懂的是套路。
比如一上来,雍容就信誓旦旦地喊了“5个3”,北林和三毛跟着加一,傅予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2个3,随波逐流地选择了加一。
然而骰盅一开,雍容手里一个3都没有,那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是装出来忽悠人的,叫了“8个3”的傅予寒被迫罚酒。
三圈玩下来,他觉得他又喝了一肚子黄汤。
其实头已经开始晕了,但勉强还能扛得住。
包间里自带洗手间,傅予寒去放了个水,稍微精神了些,回来继续玩。
他学的还挺快,没多久就扭转了劣势,能和另外三个老玩家玩得有来有回,而且他喝酒不上脸,人又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和没事人似的。
雍容调整了一下坐姿,有点心痒。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傅予寒有三分兴趣的话,那接了闻煜的电话,三分兴趣就变成了七分。
任何能让闻煜不爽的事情他都很跃跃欲试,再说这个小家伙看起来的确不错,人又干净。
雍容暗自琢磨了片刻,调整了策略。
在他收心回来开店之前,雍容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败家子,别的不提,玩骰子可是个中好手。从前跟北林三毛这两个人玩骰子他还会留力,这会儿想好要灌傅予寒,他干脆放开了玩,十几圈下来把三个人全都玩趴下了。
“哥,歇会儿。”三毛摆了摆手,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我不行了,真喝多了。”
“我要去厕所……”北林晃晃悠悠地起身,连滚带爬地进了包厢洗手间,关上门。
“太菜了吧你们。”雍容说,“看看人家小寒,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想去厕所。”傅予寒站了起来,“我去外面上。”
他看起来的确像是没什么事,走路不摇不晃的。包厢里,老四在唱歌,三毛眼皮打架,昏昏欲睡,雍容想了想,也站了起来:“等等,我也去。”
傅予寒一僵,片刻已经恢复自然,沉默地走了出去。
有些事未曾挑明的时候无法拒绝,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感觉。
危机感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刺痛会从脊椎底部慢慢爬上脑后。
他闷声不语,雍容在背后叫了他两次都搭理,终于赶在对方进厕所之前把自己关进了隔间内。
手机上有闻煜打来的未接来电以及几句留言。闻煜: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