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2)
李氏把信物递交后,回到家里照常生活,好像她从来没有去过燕王府没有递过信物一样,而沈菀秋看到柳秀才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恢复了自己的日常忙碌的生活。
可就在天色将晚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柳家小院里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燕王殿下。
这次他是带着小顺子来的,下午从母妃那里知道胜楠姑姑还活着的消息他就激动难耐,他一直以为胜楠姑姑随着柳家一起赴了黄泉,他小时还为此偷偷哭过,就是大了每年清明德时候,也总要悼念一番,没有想到今天会得到这样一个好消息,要不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子监视着,他恐怕等不到天黑从宫里出来后会直接过来。
直接来到柳家看着这寒酸的院落,他不禁有些自责要是早些找到胜楠姑姑,她就不用在南城窝居受苦了。
“李大娘在家吗?”
李氏正在房间里收拾柳秀才吃过饭的碗筷,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还是一道尖利的公鸭嗓,她心思一动信物中午刚递过去,晚上就有了消息,快地让她有点不可思议。
“哎,在呢!”
应着声音出去就看到院里站着两个人影,由于天色有些暗她看不清楚伦廓,但是小顺子的身形她还是能辨认出来的,至于另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她虽然有些猜测,但是并不敢确认,直到把人让进屋,他把大氅上的兜帽拿下露出英挺的脸庞,李氏的眼眶也积聚起了水雾。
“胜楠姑姑,是我棣哥儿,胜楠姑姑你还活着真好,我一直以为你不在人世伤心了好些年。”
“民妇拜见燕王殿下千岁!”
“胜楠姑姑一别十几年,您怎么与棣哥生分起来了。”
“礼不可废,殿下如今身份贵重,民妇行礼是应该的。”
燕王说不通李氏只好无奈作罢,十几年没见胜楠姑姑倒是没有了以前的随性,快走几步把她扶起问起她这些年的经历:“胜楠姑姑,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好,粗茶淡饭倒也自在。”
“那就好,明德弟弟呢,他,他是否也还在?”
燕王问这句话问地有些小心翼翼,他一直记得他的明德弟弟一直很聪明,如果没有那些浩劫,他应该已经崭露头角闯出自己的一番名堂了。
“他……”
“常棣兄长别来无恙否?”
李氏的话刚起个音就被一道晴朗的声音打断,屋内几人循着声音的来处看到一个身披青色棉袍,容貌俊朗中带着些苍白的书生含笑走来,燕王似乎透过时光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俊秀的少年一步步地向他走来,二话不说大踏步上前伸出手掌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明德弟弟,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咳咳,咳,兄长的力气比当年又大了不少。”
柳秀才被他捶地后退几步后站定咳了几声,然后脸色更苍白了,他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又病了这么些天更是乏力,燕王常年军武力气不小,他的小身板子可抵挡不住他的捶打,就是没怎么用力也是不行。
“明德弟弟,你怎么样,你的身体怎么如此之差?”
燕王捶了柳秀才一拳根本没有用力,而且这也是他们从前小时候见面特有的打招呼模式,小时候的明德弟弟虽然不喜欢他这么粗鲁的打招呼方式,但是每次都能稳稳地站住面不改色,如今这样可见他的身体之差。
“没事缓缓就好,不过兄长这打招呼的方式得改改了,我这是久病的身子可挨不住兄长的拳头了。”
“胜楠姑姑,明德弟弟的身体怎么回事?”
“这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说着扶柳秀才坐到一张椅子上后,然后再去招呼燕王入座,她趁机去端了两杯白茶:“家里没有备茶叶,只有白茶,委屈你将就点了。”
“胜楠姑姑,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您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就行。”
“殿下,您的身份今非昔比,民妇客气些应该的。”
燕王再次无奈,胜楠姑姑没有了往日的随性,对他也有些生分了,但他除了无奈没有任何办法,更是舍不得怪她,柳家那场大难她能带着明德弟弟幸存下来已是不易,更何况她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在乱世里存活更是不易,他能理解她为何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眼光瞄向坐在旁边的柳秀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更是大恸,这些年到底他们姑侄两个到底经历了什么,胜楠姑姑一改当初的爽朗,明德弟弟更是虚弱至此。
“胜楠姑姑,我回去就让小顺子拿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给明德弟弟诊治,这些年你们到底怎么过的,为何为何明德弟弟病体缠身?”
“殿下不用为我们烦心,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必请,这些年我们能够幸存下来已是苍天保佑,民妇与我儿已是满足。”
“为何不要请太医给明德弟弟诊治,胜楠姑姑可有什么苦衷?”
李氏的眼光扫向自进屋后一直当自己是隐形人的小顺子,燕王秒懂李氏的意思,随挥了挥手让小顺子出去了,小顺子来到屋外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地方站定,来到柳家他也想去看看秋姐姐,可惜主子在屋里他不敢擅自离开,就怕主子突然有事吩咐他。
“小顺子,果然是你,我说我刚刚在屋里听到你的声音来着,谁知出门一圈没有看到你人影,你站在这里干嘛?”
沈菀秋清凌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小顺子一跳,他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这才把沈菀秋拽到一边。
“哎哟,我的亲姐姐,你是要吓死你弟弟我啊,我在这里能干嘛,当然是听候主子吩咐。”
“燕王殿下来了?”
“是呢,要不然你弟弟我来了这里能不找姐姐你,还不是主子来了我抽不出身来,我的好姐姐你这挑夫家的本事一等一,没有想到这家子还真有来历,竟然跟我们殿下有旧,有了我们殿下的提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姐姐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沈菀秋目瞪口呆柳秀才母子跟燕王有旧,怪不得她总觉得这母子俩不简单呢,随后又想起来当初她跟他们谈终止协议时,怪不得他们不怕被她连累呢,原来还有这缘故,人家跟燕王本来就是一条道上的,听小顺子那语气恐怕关系也匪浅。
想到此一股怒气冲上心头,亏她当初还感动得不行,觉得柳秀才不愧是读书人一诺千金,更是发誓真到那一日拼着自己这条小命也要把他们母子护周全了,万万没有想到她虽诚心待人,但是人家对她却是藏着掖着,恐怕心里还在笑话她傻吧,想想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傻缺。
“秋姐姐,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小顺子你说大娘他们一家跟燕王有旧,是怎样的有旧法?”
“这哪儿是我这当奴才能知道的,我要是能知道也不会站在这院子里来受冻了,姐姐你也不知道?”
她知道个鬼,她要是知道能让那母子俩当傻子看,随之苦涩涌上心头,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只要她是沈太傅的孙女,围绕她的一切纷争就不会停止,这样也好柳秀才一家都是燕王这边的人,她不必担心连累他们,也不用对他们有所愧疚。
等到过了一年半载地她就和柳秀才和离,之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他自去走他的青云路,而她背靠燕王府好好地过她的小日子,这样一想她的怒气顿消。
至于小顺子的问题她也不准备回答了,柳秀才母子的身份她知道不知道都不好跟人说,跟人说知道吧,她心里还真有点虚,因为她是对那母子俩的身份一点都不知情,说不知道吧,一听就是在敷衍人,她都要和人家成一家人了,还不知道别人的真实身份,还不够人笑话的,只好打哈哈地糊弄过去。
“小顺子,整天跟在燕王殿下身边伺候,这样在外面受冻的情况不少吧,你说你傻不傻,就不知道自己准备个手捂子随身带着,活该你的手生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