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1 / 2)
太阳从东方撕开缝隙,晨曦注入漆黑的苍穹。
越西辞一夜无梦,难得好眠。只是这份好眠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匆匆赶来的岫玉搅醒。
“姑娘!姑娘!今晨是要祭天的,您怎么还在睡啊……”
岫玉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扒拉开。
越西辞睡的正酣,突然有人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扯走,她下意识打了个激灵。然后从睡眠中匀出了一只手在床榻上摸索起来。
没有被子,只有坚硬的床板,和……
滑滑的,嫩嫩的,暖乎乎的……
越西辞猛的张开双眼,把手里的东西拉到眼前,迷迷糊糊地辨认着。
这是一只手!
越西辞大惊失色,凶恶地把它从自己的手里丢出去。
头上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
“三妹妹,你怎么还不起床呀!”
这是越北歌!
越西辞这下子真是半点睡意都没了。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越北歌的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面孔。
越北歌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双颊惨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颧骨突出,活像掉了十几斤肉。
这一场大病把她折腾的不轻,亮莹莹的双眸也披上了一层黯淡。
可她依旧很欢乐。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就和越西辞第一次见她时同样活泼。
越西辞微微一怔,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还是越北歌嘟囔着嘴,小脸上架着半幅不满,半幅高兴地又拉起越西辞的爪子,委委屈屈地说道。
“三妹妹,我病了好些日,你竟然都没来看我。可真是叫我伤心极了。”
越西辞瘙了瘙鬓角的碎发,尴尬地解释道,“我也是担心会打扰到大姐姐养病。”
不过越北歌好像就是顺嘴一体,全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害,咱们姐妹谁跟谁。”
越北歌把越西辞从被窝里拖起来,一边点着她,一边使唤岫玉给她换上一身宽袖礼服。
“你不来找我,我可给我无趣坏了!”
越北歌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又看不惯越西辞懒洋洋的模样,硬是急出了半头冷汗。干脆亲自上手,把越西辞塞进了掐腰长摆的礼服之中。
待到越西辞彻底收拾停当,才又叫越北歌挽着胳膊走出了帐子。才一出门,就见赵氏已经穿好了一品诰命礼服,头戴玉翠凤冠,站在营帐的外。身后还跟着小心翼翼地越南诗。
越西辞脑海中的弓弦拉了个圆满,对不远处这对母女的防备也升到了顶级。
赵氏端着副雍容笑脸,朝着她二人招了招手,“歌姐儿,辞姐儿,来,到母亲身边来。”
越北歌永远是不知道愁的模样,拉着越西辞蹦蹦跳跳地朝着赵氏跑去。
赵氏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姑娘终于褪去了病恹恹的惨白脸色,面皮上的笑容也多了些真心。
她一手拉着越北歌,另一手拉着越西辞。语重心长地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歌姐儿,你三妹妹这是第一次参与秋狝。你作为长姐,可得好好照顾她。”她拍了拍两人的手背,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提起了越南诗,“瞧瞧,你们姐妹三个站在一起,真是比这闾山秋景都要抓人眼,当得一句‘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越西辞瞧瞧打量着,今日姐妹三个穿的是同色同款的礼服,然而一眼望去,竟叫人全然看不出三姐妹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三人之间又有意无意地隔绝开来,叫不认识的人看到,还得当是三个陌生人偶然间凑到一起了。
更不要说他们三个人里,越北歌大病初愈,越西辞深眠未醒,脸色都差的很。也就只有一个越南诗能顶上赵氏那句“巧笑倩兮”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往祭台那边去吧。你们父亲可是一大早就过了。”
赵氏发了话,姐妹三个齐齐福身应是,跟在赵氏的身后往昨日新搭建起的祭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