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2)
裴泓指腹摩挲着杯盏的边缘:“还不是动他的时候。”不过早晚的事。
随侍想了想,“那五皇子那里?”
裴泓道:“继续派人保护。”顿了顿,加了句,“五皇子的安危不得有任何差池,有特殊情况,及时禀告。”
随侍对视一眼,总觉得宗主对五皇子是不是太重视了些?以前上头让保护的人,不死就行了。
不得有任何差池?意思是一点伤也不能受?
可他们不敢多嘴问,只能应了。
这时,另外一道影子从窗棂无声无息进来,单膝跪地:“主子。”
裴泓屈起手,轻轻扣了扣桌面:“查的如何?可有不对劲的?”
影卫摇头:“春风楼的姑娘从明面上过了一遍来历,暂时都没问题。”
裴泓嗯了声:“我要知道她们藏在暗处是否有问题。”
影卫额头上有冷汗滴下来:“这人数有些多……不少祖籍不在京城,需要时间。”
裴泓:“多久?”
影卫:“三日。”
裴泓嗯了声,站起身,身后的随侍替他系上披风:“那就给你三日,若无问题,继续下一家查,直到找出那个藏在幕后的买家。”
影卫:“属下遵命。”
两个跟在裴泓身后的随侍对视一眼,主子你不亲自去下一家了吗?主子你还说不是专门因为五皇子来这一趟?难道五皇子身上有主子要探寻的秘密?
两人想不通,干脆不去想。
而另一边,谢彦斐等马车一动就睁开眼,他翻身坐起来,坐在那里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前见于容琅的情景。
于容琅这次对他态度这么客套彬彬有礼,看来他是已经知道明贤帝对他的态度,这才一改之前疏离的态度多了几分亲近,他倒是能利用这一点,多跟于容琅接触接触,抓住他的马脚。
于容琅今个儿一进包厢,他就看到对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去参加寿宴时的华服,除此之外,比去寿宴的时候,脚上多了淤泥,领口下不仔细看的地方多了一块红痕。
当时离得近的时候,他身上混杂着几种胭脂香和他身上香囊里自带的香料香气,排除老鸨和他一路过来闻到的,还有两种比较陌生,暂且不提,可以先从他脖子上的红痕下手。
宣平侯府发生这么大的事,于容琅不可能有时间寻欢作乐,那其中一道陌生的气味只能是他刚见过那位留下的,也是,杜香骊被他弄进大理寺,那位可不就着急了?
谢彦斐一直知道的那个幕后谋算杀郑尚书的真凶正是杜香骊的生母,也就是宣平侯后宅的魏姨娘。
当然,这魏姨娘是个有秘密的,她有两个秘密。
第一个,就是她与于容琅有首尾;
第二个,她不单单只是一个美.艳的后宅妇人,她真实身份是天鹤派的女护法,宣平侯府被天鹤派当成联络点,因为宣平侯府比较特殊,能接触到皇族和百官家眷,好执行任务。
这次天鹤派的下手目标,就是户部尚书郑勋,也就是死的郑尚书。
说起来,这郑尚书死的有点冤,不是他跟天鹤派有仇,而是他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跟他们有仇。
天鹤派想插手朝堂,户部掌管天下的土地以及户籍还有各种赋税财政。
拿捏住户部,等于掌握了大谢的命门。
他们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将魏姨娘安插到宣平侯的后宅,同时在户部培养一个心腹。十几年,足以消除这两人任何身份的问题,即使查起来,也查不到什么。
郑尚书一死,另一位心腹上位,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尚书,那么接下来,掌握了户籍这一块,天鹤派想把自己人堂而皇之安排进来就容易多了。
于容琅之所以会跟魏姨娘有首尾,不是在宣平侯府认识的,而是在外,于容琅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既然敢当采花贼,自然有些本事,他也是天鹤派的护法之一。
两人相好已经几年,这次杜香骊为了于容琅吃醋设计了这场戏码,刚好碰到魏姨娘谋算十几年时机成熟动手杀郑尚书。
魏姨娘没想到会生出这个意外,不得不临时帮她除了妙灵,可这样一来,却是留下了唯一的破绽。
就是不知道若是杜香骊有朝一日知道她心慕的于容琅于二公子与她的生母魏姨娘有这么一段,还时常在外私会,她会有什么反应?
谢彦斐忍不住期待那个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