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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皇后,暗卫罩的(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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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皇后,暗卫罩的(4)

是夜,椒房殿。

皇后由宫人服侍入浴华春池。待满室氤氲,伺候的宫人尽数退下,仅余掌事女官。

“箜篌。”皇后的声音略显疲惫。

“奴在。”掌事女官,也就是箜篌碎步上前,行至池边跪下身。

箜篌是戴淑妜从小玩到大的贴身婢女,说是婢女,也不尽然。一是戴相出身寒门,尝过苦难。推己及人,对待下人自不似京城那些百年宗亲士族般颐指气使理所应当;二是戴相立志于废除贱籍制度,为之奔走多年,府中老少多多少少也受到了点影响,虽不至于立即改变固有想法,也是真正将下人当成人看。

其中以戴相膝下的五个孩子尤为端正。戴淑妜更是自幼就跟在戴相身边,她的开智启蒙均是戴相于百忙中亲自着手。戴相对这唯一的女儿用心程度对比剩下的四个儿子不遑多让。

连丞相夫人都说,若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也这般上心,她也不至于岁至中年才推霾见日。不过现在也不晚。

戴淑妜想起爹娘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恩爱,再回看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由红了眼眶。

“我经常想,若那道圣旨上的名字不是我该多好。”戴淑妜捧手掬起一捧水倾至脸上,“我真的……”

好累。

自从进了这宫墙中,她便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相府小姐。她是大寰的皇后,万民之母。更是维系皇帝与戴家的纽带。

她就像是行走在经久未修,摇摇欲坠的吊桥之上。桥下是万丈深渊,一步错,迎接她和整个戴家的,就是万劫不复。

“还有九日便是十五了,无论发生什么,陛下在那天一定是对您最好的。”箜篌虽然不知道今日在承明殿发生了什么,让皇后殿下神色恍惚,但是还是绞尽脑汁地安慰道。

“是啊。”戴淑妜弯眼笑了起来,“也就每月的十五是夫妻了。”

箜篌以为是自己的话安慰到了戴淑妜,继续再接再厉道:“到时候殿下诞下龙子……”

而滔滔不绝的箜篌没有看到的,是戴望舒滑至左颊的那滴清泪。

玄泠看到了。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玄泠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金色面具,紧咬着牙关。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九天的时间如此漫长过。

……

四月十四。

这是玄泠第一次见皇帝这般歇斯底里的样子。

天牢中,皇帝的脸比玄泠的都要狰狞可怖。

他举着布满倒刺的鞭子,跟发了疯似地不停地抽向绑在刑架上的“血人”身上!

“它到底在哪?”商善扑到血人身上,用手将其脸上的肉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啊啊啊——”

“血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商善见“血人”这样,突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阿循,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的。”“我我……我真的不、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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