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1 / 2)
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付小叔没有闲着,在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付队长跟崔金花,“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那胡说八道!”
付小叔真的气狠了,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他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偏偏要跟他家做对。
他家总共就那么三口人,招谁惹谁了?
还是挡着谁的路了?
付队长道:“行,这事我们会帮你好好查查的,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崔金花听了这流言也生气。
人是她介绍的,那么说温七雨,不就是说她没把好关吗?
高会计跟妇联的刘主任也知道了这事,等刘主任把前因后果听完,心中不光是对温七雨的同情,更想揪出这件事的幕后真凶。
□□都说过,妇女能顶起半边天,不比男人差。
现在针对女人的就说这女人不守妇道,说女人怎么怎么样,只要毁了一个女人的名声,那女人就完了!
再也不敢出门见了,还有因为名声被毁投河的呢!
这是女人的错吗!
不是!
刘主任身为妇联主任,就是来为女人发声的,这样对温七雨不利的流言,经过她跟付小叔的确认,是瞎编的。
这就更不能不管了!
大队的干部就这事在崔金花开了一个私下的小会。
付小叔也参加了,这事他家的事,他当然得在啊。崔金花也在,她算是媒人,温七雨是她介绍的。
“你回去问问你家七雨,在城里的时候有什么仇人没有?”
付小叔点点头。
高会计补充了一点:“你再仔细想想,你得罪什么人没有。兴许是与你不对劲的人,故意想着拆散你家哟。”
崔金花也点头:“也不定一是得罪什么人,会不会,是喜欢他俩的人呢?”看到他们一个结婚了,一个嫁人了,不甘心,在那使劲折腾,想把人拆散。
有这样的。
他们商量着,把一条一条的可能都列了出来。
队委会的人也忙,大队的大事小事也多,不可能浪费全部的时间在付小叔的事上。只能让付小叔自个去查,他们从旁协助。
付小叔把他们说的都记了下来,然后回了家。
温七雨在家呢。
现在她不好出门。
一出门有些人就盯着她看,还老凑在一起背后偷偷议论。是气的是,她想过去解释,那些人一看到她走近,立刻就散开了。
好像生怕她找麻烦似的。
这就变成了,她想跟那些人解释,可那些人压根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温七雨不想看到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索性就不出门。
付伯林也没怎么出门。
他一直在家里看书,做题。
而且,他并满足于这些,他还自己试着出试卷,这样更有利于加深记忆。
付伯林坐了大半天了,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他想了一下,准备去农场那转转,顺便监督一下白芸是不是真的老实接受改造了。
五天不算长。
付伯林数了数时间,都过去三天了。
付伯林看到温七雨在堂屋织着毛衣,就说了一声:“小婶,我出去转转。”
温七雨抬头,正在说些什么,可付伯林已经走出去了。
唉。
她叹了口气,本来她想跟付伯林说一说那些流言的事,叫付伯林有个心理准备的。
不过,这个侄儿一向心大,就算出门了,也不一定能听到这流言的事。
算了,少一个人为这事烦心也是好的。
付伯林出门了。
天气还好,不像要下雨的样子,他就没带伞。
付伯林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农场。
他去瞅瞅白芸有没有偷懒。
付伯林也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白芸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要是他什么都不做,那白芸肯定会得寸进尺的。只要两眼泪就能获得原谅,就是闯再大的白芸,白芸也不会有顾忌的。
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付伯林。
所以,经过付伯林的思考,他觉得有必须给白芸一个教训。
接着他就去了付队长那,说了白芸不愿意道歉的事,并且特别强调了白芸没有悔过之心。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白芸去农场猪圈改造,为期五天。
很快付伯林就到了农场。
农场这边是下乡改造的顽固分子,生活条件并不好。
比如杜曼跟她爹,还有几个矮小的土房里住着些年纪大一些的老教授,还有旁边草棚里搭的屋子,也住了人。
农场里不光养了牛,猪,还种了好些果树,那些改造的人平常就是侍候这些东西。
这边的条件很艰苦,除了住得不好,吃得更不好。
农场这边一般不乱放人进去。
吴琛那是因为他是冶保员,经常要来这边巡逻的,有些下放农场的人吃不了苦,会跑,得把那些人给抓回来!
就就需要冶安队的人出手了。
农场有一个大门,这会锁上了。
大门里头有一个两间的小平房,里头住了人,叫付荣,快六十了,是农场看管员。
“荣伯。”付伯林在外头喊。
手里拿着酒瓶的付荣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谁啊?”
“是我。”付伯林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明了来意,“我过来看看那个叫白芸的女知青有没有好好改造的。”
付荣抬眼,瞅付伯林:“人你送来的?”
付伯林道:“是的,她骂我。”
付荣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笑了,“你小子,还是这么记仇。”一个大男人,尽跟姑娘家过不去。
哈哈。
付荣想到付伯林那死去的亲爹,摇了摇头:“你不像你爹,你爹仁义,比你好。”付荣也算是看着付伯林长大的,付伯林亲爹没死的时候,只要从部队回来,就会来付伯林来这里转转,跟付荣说说话,喝喝酒。
虽然他们两人差了十多岁,可是感情还是不错的,毕竟都是从部队出来的人。
能聊到一块。
就是付伯林他爹死了之后,付伯林也常来。
为啥?
这农场有好东西啊,有果子呢,有时候还会抓到一些野鸡啥的。
只要付伯林不‘拿’得太过分,付荣是不会管的。本来嘛,他年纪大了,有顾不到的地方也正常。
“荣伯,我就进去看一眼。”付伯林一边说一边往里面看,“付队长说她分到猪圈那边了,她在那边吧?”
付荣道:“不在那还能在哪?”
他把酒瓶放下,拿着一串串的钥匙,过来开门了。
“伯林啊,你这样可不行,你要是想娶媳妇,可不能跟姑娘家太计较,要不,姑娘家会嫌弃你的。”付荣跟付伯林传授经验。
付伯林没吭声。
付荣抬头瞅他:“咋的,不愿意听啊?”
付伯林道:“不是,那姑娘一直找我麻烦。我要是让着她,那她还会找我麻烦的,你这一招,行不通的。”
“是不是那姑娘喜欢你?”付荣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点,觉得自己宝刀未老,正琢磨着是不是给付伯林再传授点经验。
付伯林道:“不是。”
农场的大门打开了,付伯林进去了,“荣伯,那姑娘是知青,城里的,你可别乱来啊,她有喜欢的人了,跟我没关系。”
付荣听到这话,很是失望,“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当然不会了。”付伯林道,“我去看看她有没有老实干活。”说完本来要走的,可是很快,他又回来了,他走到付荣身边,弯下腰,把那酒瓶给拿走了!
“荣叔,医生不是不让你喝酒吗。这酒,我给你存着!”付伯林旁边的屋里找到瓶盖子,盖上后,想了一下,又在柜子底下跟床底下找了找,结果,又找到两瓶白酒。
没收!
这荣伯有痛风,不能喝酒。
这病犯起来,那会疼死人的。
“你个臭小子,就是贪我的酒!”付荣在门口笑骂。
等他看到付伯林把他的两瓶好白酒全给翻出来、并且拿走的时候,刚才的醉意一下子没了,他跳起来就要去抢,“臭小子,你爹都不拦着我喝酒,你还敢拦!我可是你长辈,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付伯林往旁边一闪,飞快的跑了,“这酒我帮你放着,等小阳回来,给他。”
小阳,全名付阳。
付荣四十岁那年捡回来的一个弃婴,当时送到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养了,本来过得挺好的,后来那户人家在孩子八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亲儿子,就不要付阳了。付荣就把付阳带回来,自己养了。
说起来,付阳到付荣身边,也快十年了。
付阳今年十八了,付荣这人对部队有感情,让付阳当兵去了。
付荣是希望付阳能在部队交到朋友的。
付阳这孩子有些独,被养父母抛弃之后,就不太与人来往,除了他跟付伯林外,付阳没别的朋友了。
付荣看付伯林进去后,又走到大门边,把打开的大门又锁上了。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小阳去当兵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这少了一个人,家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尤其是晚上,屋里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年纪大,觉又少,日子难熬啊。
想到这,付荣又想喝酒了。
摸了半天,才想直来酒叫付伯林给拿走了。
臭小子。
“你好,有人吗?”大门外头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付荣看向农场外头。
他认得,赵卫东的小媳妇。
付荣慢慢的开口:“有事啊?”
这小媳妇不搁家呆着,到处跑啥?
现在也没活啊。
安雪莲这才看到付荣,这老头子坐在门边,那颗老树底下,搭着一双老眼,眼珠抬了抬,往她这看呢。
安雪莲愣了一秒,很快说道,“我来找杜曼的。”
付荣语气不变:“拿队委会的条子来,就让进。”农场可不是一般人说进就进的地方。
安雪莲是自个突发其想来的,哪有队委会的条子。
她抿抿嘴,转身就走。
这老东西,自己找死那她也没办法了。
安雪莲是突然想到付阳这个人,才决定过来的。
付阳这人比赵卫东小,可却比赵卫东还厉害,成了赵卫东的顶头上司。
安雪莲后来还是回村的时候,从其他人的嘴里得知,那个厉害的付阳,他爹就是以前农场的看守员,那老头命不好,在儿子入伍之后,有一次酒喝多了,躺在农屋的小屋里,突然就倒了。
她听人说,那老头要是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应该是能活的。
安雪莲算了算日子,好像就是今天死的。
她想着要是她把看守员老头给救了,那付阳肯定得把她当恩人看。
就算是救不了,那把人送到医院,也算是小恩了。
于是安雪莲就过来了。
她是这样想的,准备喊两声,要是里头没人应,她就‘惊慌失措’的叫人过来帮忙。
可这老头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安雪莲回去的时候还在想这事:是不是时间不对啊。
不是今天?
还是不是这个时候啊?
要不要晚点来?
放弃这么一个施恩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付伯林找到猪圈了。
白芸正捂着鼻子往猪圈里倒食呢,天,真是太臭了。
太臭了!
这些猪怎么能这么脏!
白芸感觉自己要死了。
喂完猪,白芸正打算把外面的罩衣脱下来,在旁边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她看到付伯林了。
她盯着付伯林:“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付伯林摇头,“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干活的。”
白芸在心里用一连串的脏话问候了付伯林。
她现在算是把付伯林这个人看透了。
小气,记仇。
一点都不绅士,还跟姑娘家计较,算什么男人!
呸!
白芸很想把付伯林给好好骂一顿,更想让付伯林把她干过的脏活累活干个十遍!
好像办不到。
这就很气。
付伯林看白芸在认真干活,点点头:“现在是第三天了,还有两天你就能回去了。”他还提醒白芸,“以后不要老去我家,咱们不熟的。还有,姑娘家随便骂人不好。”他不想无缘无故的被人骂。
是吗。
白芸在心里又把付伯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就骂你,就骂你!
怎么样!
付伯林哪能想到白芸的内心戏这么多,他压根就不知道白芸这三天,睡觉的时候都在骂他呢。
他看白芸不说话,就问:“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白芸不耐烦,“你放心,以后你请我去你家,我都不去!”
“行,你说的。”
付伯林走近猪圈,往里头一看,“你没扫猪圈啊?”
太臭了。
白芸表情僵硬。
付伯林盯着她。
只喂猪可不算什么重活累活,把做好的猪食往里头倒就行了。
“你太恶毒了!”白芸悲愤。
“你又在骂我?”付伯林现在很警觉的。
“没有,你听错了。”白芸真的担心付伯林这个记仇的小气鬼又去告状,只好咬咬牙,走到猪圈里头。
天!
她踩到猪屎了!
好恶心!
付伯林这会不走了,就在那看着白芸打扫猪圈。
这一天就看了两个小时。
白芸一身屎味的从猪圈走了出来,她出来就瘫在地上了。
她不行了。
她现在才发现给孩子上课是一件太幸福的事了,她为什么要想不开,当着付队长的面骂付伯林。
她应该在心里骂,在没人的时候骂的。
白芸身上味太重了。
付伯林默默的退了几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家了。
他鼓励:“好好干活,我走了。”
白芸哼了一声。
付伯林走了。
白芸突然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