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2 / 2）
武家传世至今，据考闻已有二十几代，自前朝开国起、就是股肱之臣。武家人忠心不贰，哪怕前朝后来已到了末期、宦官当权、以暴｜政治国，但武家依旧忠于前傀儡皇帝。以至于时任抚州总兵的本朝太｜祖皇帝被逼反时，宦贼阉党挟天子之命、令武远驰平反时……武远驰亦不负所望，把太｜祖赶出了抚州。后来天下大乱，但前朝在武家的保护下，依旧坚｜挺。
据说后来是阉党想废了傀儡皇帝、另立幼帝，结果被怒不可遏的武远驰给一刀斩成了两断！从此，武远驰也被安上了反贼的帽子，被太｜祖皇帝给招了安。
武远驰一反，前朝瞬间分崩离析！很多地方的官员甚至只要一听说武远驰已归顺了大梁，便纷纷不战而降、率领百姓们毫不犹豫的归顺了大梁！
可以说，大梁王朝的建立，于武家的归顺有着很重要的因果关系。
但是大梁王朝建立后，由于种种原因……武家被打压至今。
其实今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纳武氏女为良娣，可惜那位武良娣却不幸死于难产。据说今上还曾因武妃之死、恨到吐血，大约也是有真感情的吧！而今上之所以纳武氏女为妃，也存着想把武家再扶持起来的心思——毕竟自前朝灭亡之后，北寮、西陇、南夷等外邦趁机夺去了共计十九州的汉人国土！
这些外族不但占据了大梁国的大片国土、还觊觎着大梁的肥沃土地与勤劳的百姓。平时并不骚扰、可一旦到了秋收的季节就立刻入侵，抢粮抢人、还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大梁王朝也不是没有反抗。
但自建国后，武将大多被打压，至今、大部分军士血性渐失，战斗能力根本就不行。
今上是贤君，也有着想要收复汉土的抱负，可放眼朝野、能担重任的武将根本没几个！他只好把视线放到了武家新一代的家主武王擎的身上。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十余年前、武王擎在保护钱玉籍大人西行出使时，整个使团全军覆没了！
这对今上是个打击……
对武家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
——没有了家主的照拂、更无家主以身作则培养起来的武家儿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儿？
从那时起，今上就十分照顾武家的儿郎。
但不知为何，武惠氏一直谢绝了皇上的助养，也不愿意让儿子们再出仕。
直到这次武家的两个嫡子突然高调参加科举……
其中武二郎参加的还是文武双科考试？？？
这不得不让人议论纷纷……
听到这儿，叶蓁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祖翁也曾和她说过武家的事儿，但今天从陶夭夭的嘴里听说到的武家，又和之前祖翁说的……大部分很像、少部分不大像。
——这有差异的地方，大约就是皇上对武家的期待，以及武家对“入仕”的想法与做法了。
叶蓁蓁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她愿意接受武霸图，最大的原因是……他给了她安全感、与一种很特别的情愫，且她也喜欢武家人和和气气地聚在一块儿、相互扶助的那种气氛。
就算武家不富裕、人口又多，她也不在乎。
可现在看来，武家绝不是世人、或她所认知的那样，真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没落家族。
一时间，叶蓁蓁有些茫然。
她很清楚，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互为助力的。
先前她愿意的，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武叶两家的家境相当：同为没落世家、旗鼓相当……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武家叶家其实是不对等的？
——武家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不入流，叶家也不是她所想像的一无是处。
那么……
若皇上仍愿为她和武霸图赐婚的话，这还会是一场门当户对（大家都穷）、势均力敌（都不入流）的婚姻吗？
叶蓁蓁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心乱。
这时，陶夭夭又兴奋地说道：“我是万万想不到，原来你们家和武家……且你还在选透的时候被钦定了！这是叶伯爷和皇上通了气儿的吧？大约就等着放了榜，武二郎的成绩一出来、好为你俩赐婚呢！”
叶蓁蓁红了脸。
陶夭夭叹道：“虽没见过武二郎长什么模样儿，可若他配不上你、想必叶伯爷也不会同意。哎啊，这可真是一桩郎才女貌的美事！你们家和他家联了姻，岂不就是文成武就、珠联璧合了么？真是好！若我是皇上我也赞成这门婚事！”
叶蓁蓁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末流人家，算什么文成武就……”
“哎，你怎能这样说！”
陶夭夭正色说道：“你可别妄自菲薄！是，如今看起来，你家几位堂兄是不大争气，但你放心，就是看在你家祖翁的面上，将来皇上也不会亏待了他们的。”
听了这话，叶蓁蓁有些奇怪。
她知道自家祖翁隔三岔五的就会受召入宫、陪着皇上读读书什么的。
但祖翁并未担任过任何实职啊……
怎么听陶夭夭说起，仿佛皇上还和她家祖翁的关系超出了叶蓁蓁的想像？且陶夭夭刚才还说、她家祖翁还是历届科举的阅卷官？
这……
叶蓁蓁不太相信。
陶夭夭也看到了她疑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么说，你还真不知道？”
叶蓁蓁摇了摇头。
陶夭夭叹道：“也真是的，你啊……怕是被拘得太狠了，怎么连自家是清流之首……也不知道！”
叶蓁蓁吃了一惊，失声说道：“什么、什么清流之首？”
陶夭夭一字一句地说道：“叶伯爷乃清流之首，乃历届科举的阅卷官！虽说咱们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儿多是袭了祖制下来的，但京都四品以下的官员、以及那些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吏官，可全都是你祖翁的门生啊！”
“我常听皇上说，叶伯爷之所以成为清流之首，一是他为人刚正不阿、凡事论法理公正且遇事也愿意挺身而出；二为他后继无人、所以不必循私，更能以德服人！蓁娘啊，你是不知道……只要你家祖翁振臂一呼，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响应！甚至朝庭的半壁江山都会为之动摇！”
叶蓁蓁呆住。
直到这时，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前世她会莫名其妙的嫁与华恩候世子了！
华恩候府是朱贵妃的娘家……
那不还是夺嫡之争么！
一时间，叶蓁蓁真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