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清君侧(1 / 2)
今日宁王府的酒宴,来的都是朝中重臣,还有皇亲国戚,所以必定是宁王亲自下帖邀请。以宁王的身份,不请自来乃是大不敬之罪,所以赤烈都一定是受邀而来。
宁王作为如今皇室之中,除皇帝南宫炤之外,位份最高的皇族,竟然私自宴请外邦使臣,屋顶上的三人着实有些搞不清宁王要做什么了。
而从赤烈都入府之后,王府大门便关了起来,表示再无客人。而今半个朝堂都被请来,赵兌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没在受邀之列,玉天扬不禁猜想,难道这宁王也要走李渤季的老路不成?
酒宴开始了,宁王高居首座,众大臣左右落座,堂中鼓乐齐奏,数十美人翩翩起舞。堂中众人各个喜笑颜开,酒宴热闹非凡。
三人在屋顶静静地看着这绝不简单的酒宴,发现那六个丹鼎道人,竟然恭敬地站在大堂角落之中。
方既仁看的咬牙切齿,宝剑立时出鞘,骂道:“这几个无耻之徒,果真是受宁王驱驰!简直岂有此理!走,我们杀将进去,搅了这荒唐宴席!”
河六四急忙拉住师兄,劝道:“我等前来,是为弄清楚宁王此举的目的,不急杀几个小人,师兄暂且等等吧!”
方既仁气哼哼的将铁剑收回剑鞘,静了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酒宴过半,宁王摆摆手屏退献舞的美人,举杯起身,对众人说道:“酒食简陋,还望诸公莫要嫌恶!本王,敬诸公一杯!”
一杯饮下,一个侍女急忙为宁王添酒。杯满,宁王笑吟吟对众人说道:“本王今日宴请诸公,有谁知,本王何以如此?”说着,看向了付珩。
大司徒付珩只是微微一一笑,并未说话。
在座百官之中,除了大司徒付珩的官职最高,便是卫将军刘昌了。见付珩并未说话,刘昌开口说道:“宁王殿下请我等前来,定然是有大事相告,难道还真是为吃酒不成?”
宁王见有人接话,不再尴尬,笑呵呵说道:“卫将军所言极是,本王自然不只是让诸公吃这酒宴!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可谓国泰民安!然这普天之下,却独有一人,终日置身水火,苦不堪言!天下富庶,唯其饱受劫难!诸公乃家国栋梁,世间名流,岂能坐视不理?”
中书令朱可问道:“不知殿下所指,是何人呢?”
宁王神情肃穆,沉甸甸道出一句:“正是当朝圣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更有甚者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左顾右盼,生怕瞧见了青吏司的密探正在此处!
御史中丞田斯,站起身有些恼怒,却仍是恭敬地说道:“殿下宴请百官,下官不敢不来!只是如今圣上安好,又有丞相主政,朝局清廉,民生安稳,殿下何来圣上置身水火之言?即便圣体有恙,我等皆乃忠义之臣,自然虔心祈求天地,尽心辅弼丞相,朝局一样如初!殿下此言,我等惶恐,还容我等告退!”
田斯说完,扭头望向群臣,见有许多人点头附和他,便带头对着宁王推手行礼,准备退去。田斯这一席话,其实也是在暗中提醒宁王,如今赵兌权倾朝野,眼线遍布京都,不能胡说八道。
卫将军刘昌站起身来,大骂道:“田斯!你这贪生怕死之徒!宁王殿下不过是说几句实话罢了,你便如此恐惧?!”
侍中房補也喝道:“田斯!枉我平日里将你视为好友,竟不知你这般畏死!”
田斯叫道:“难道你要我赌上全家老小的性命不成?!”
朱可也说道:“我等并非贪生怕死!只是如今朝局安稳,断不可再行李渤季之愚啊!陛下若是受了委屈,暂且记下便是!我等皆是忠君之人,必定会尽心竭力,辅陛下成事!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侍郎皱固却说道:“宁王殿下只一句感慨之言,便让诸公这般畏惧,既然如此,何必屈尊至此?去丞相府做个属臣岂不更好?”
卫将军刘昌也说道:“就是!只是借酒直言,难道丞相还不许人说话了不成?”
一时间,酒宴变成了街头闹市,百官更是分作了左右两派,一方高昂,一方畏惧,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