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为守5(2 / 2)
好钢要用到刀刃上,李忠这群亲兵可都是实打实的武者,让他们去城下防守,总比干站在城楼上强。
陈姚民平时温文尔雅,鲜少失态。见他发怒,肖飞怔了怔。正有些迟疑,李忠突道:“听老将军的,快下去守城门。”他虽有些不更事,但也知道轻重缓急。丰台若丢,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心头一凛,行了一礼道:“遵命。”带着十几个亲兵,“噔噔噔”的朝楼下跑去。
几人说话的当口,城楼上又倾下几轮箭雨。难民死伤惨重。但他们悍不畏死,冲得快的已经跑到了城下,和那些不及撤退的守军展开了肉搏。
吴明混在人群中,随着难民大潮朝城门直冲。人太多了,到处都是惨叫声,撕杀声。城楼上不时有弓箭和落石砸下,却犹如一枚石子丢进了波涛汹涌的海中,当时或可激起一点水花,但难民如潮,马上涌将过去,不留点滴痕迹。
一个磨盘大的石头当头砸落,冲在前面的一个难民闷哼一声,委顿于地。他眼前一亮,前方情景尽收眼底。城楼下一片狼籍,这些难民手无寸铁,那是这些兵丁的对手,只一个交锋,前方难民就倒下一排。容不得守城士兵庆幸,后面的难民又发疯般的冲上,他们用手抱,用牙齿咬,用头撞,无所不用其及,野兽一般的气势让人心胆皆寒,一百多个士兵沒撑多久,就被蜂拥而上的难民湮沒,只余十几人还在城门处负隅顽抗。
“别管了,快关城门。”
随着城内一阵厉喝,紧接着一阵轧轧声响传來,两扇高大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一旦收拢,丰台城有了准备,再想破城,势必难如登天。吴明心下大急,再也不顾厉害,一展身形,纵身冲上。
前方,十几个难民正围着两个士兵战成一团。短短一小会,这些百姓手里大多有了武器。有的是从死去士兵手里拣來的长枪,大部分则拿着城头上落下的箭头和落石。即使如此,饿得面黄肌瘦的难民仍不是这些士兵的对手,三四个人嚎叫着,疯狂的朝两个士兵扑了过去。这些士兵俱是精兵,虽身处危局,但丝毫不乱。暴喝一声:“杀。”两人同时出枪,四人当下就被撩倒了两个。另两位恍如不觉,一人手拿尖石,一人端着个长枪,仍是直直冲上。
长枪还在难民身上,此时抽回再刺,已來不及。两个士兵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发疯似的冲过來,同时朝两旁跳开,其中一人大概是个小头领,伸手就朝腰间探去,就要去摸腰刀。但刀刚摸去一半,那个举着石头的难民已当头砸落。他只得就势一送,那个难民倒似扑到刀锋上一般,“噗”的一声,整条右臂齐肘而断。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顺势一下扑來,两人同时翻滚于地。
旁边一人却沒这么好运气,刚刚让开长枪,四个人同时冲上來,一人抱脚一人抱腰,另外两人操起箭头,照着那士兵面庞和背部一阵猛刺,这等攻击,一时间半会也不会死,但却残忍之极。那士兵发出阵阵惨叫,背部血肉模糊不说,面部也被刺得面目全非。他狂性大发,屈起手肘,照着那个抱腰的难民猛砸,那难民嘴里沁出血丝,但却死了一般,抱着他动也也动。
“小周!”
小头领狂喝一声,摆脱难民的纠缠,拖起腰刀做势欲砍。吴明如飞而至,赤宵一展,朝他胸口一剑刺去,那小头领横刀一挡,吴明剑势一沉,趁势一偏,正中他肩头。他惨叫一声,腰刀跌落尘埃,赤宵顺势一切而过,他右臂齐根而断,血水如箭般喷了出來。那小头领惨呼一声,一头朝吴明撞了过來。边上几个难民反应过來,七手八脚的把他扑倒在地,枪石如雨般朝他周身乱扎,小头领遍地乱滚,几个难民大喊大叫,疯癫般的不依不饶,和他滚做一团。
“丢。”
随着一声令下,城楼上的落石不要命的砸下。城下一片狼籍,几个侥幸沒死的士兵连带一大群难民,全被落石砸了个正着,顿时惨叫阵阵。连腾起的灰尘也似沾了血气,一片艳红。
闪过几块落石,吴明脚下不停,闪电般冲到了城门下,只缓了这么一缓,那城门已关闭大半,中间还留了个一米左右的缝。
吴明狂喝一声:“住手。”赤宵金芒一闪,一剑切入。
丰台粮仓的城门虽然高大,但并不是铁制。只听“哧”的一声,赤宵全力一剑下去,如切腐乳,城门被砍下了老大一个口子。城门后面顿时传出一声惨叫,想必剑芒扫中了其中一个士兵,不知生死。
经此变故,合拢之势暂止,城门露出一条堪可容人的缝隙,吴明心头一喜,纵身一跃,正好卡在两扇门中间,扭头狂喊道:“跟上,冲……”
目光所及,顿时呆住了。身后敌方士兵早已死了个干净。守城方沒了顾忌,更是疯狂。箭矢,滚木、落石等各类器具,不要钱的朝下直落,冲到城下的难民几乎沒有站着的,到处是滚地惨叫的人。简飞扬和沙里飞正带着几十个士兵,拼命朝城门冲來以图接应。但他们也是举步维艰,不时有士兵中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