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俞吁咈4(2 / 2)
黑甲军这次损失极惨。由于食物中毒的关系,军队的战力掉得厉害。城破之后,更难组织有效抵抗,只得且战且走。可偏偏在这时候,又遇见城内富户组织的家丁护院阻截。他们少的十几人,多的几十人到上百人不等,纯粹东拼西凑而来,如果在平时,这群乌合之众自然难入黑甲军法眼。可黑甲军中毒后,战力大减,那又另当别论了。往往一大群黑甲军涌来,这些护院也不死拼,只用绊马索之类的阻上一阻,只等后面的追兵来到。从城西到城东,看起来路程不远,黑甲军却大多留在了这里。好在东门还在他们控制中,侥幸得脱的仍是不少,一场混战下来,仍有一万多人成功逃脱。这些残兵败将早被吓破了胆,加上李源不知所踪,更是风声鹤唳,军无战心。出城之后,那还能组织什么队形,一路朝京都而去,惶惶不可终日。
自此,威震北地的黑甲军一败涂地,北汉手里也没了机动部队阻拦中西。只要吴明愿意,随时都可从大阿发兵,直取京都。北汉的政治经济中心,就如一只肥嫩的小白羊,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中西的铁蹄下。
大阿几易其手,前几天虽没什么大碍,但今天却伤了根本。先是一大群人四处放火捣乱,房屋被焚者不计其数。后来中西军入城,黑甲军撤退,双方几万人在城内纵马狂奔,四处乱砍,杀了个不亦乐乎。到了这时,就算再好的军纪也不顶用,误伤在所难免。两人下城朝俘虏营而去时,城内火势虽得到了控制,但废墟周围仍有不少人啜泣。不用想,多半是亲友在乱军中丧生了。
俘虏营就设在城北,由于降兵太多,早已人满为患。两人赶到此处时,就见一队队士兵手持长枪,在营地周围走来走去。看着一派森严,两人也不好乱闯。商羽坤跳下马,拦住其中一队士兵道:“我是商羽坤,请问辎重营左忧左将军现在何处?”
作为头号谋臣,现在中西军鲜少不知商羽坤大名的,那士兵肃然起敬,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商先生呀,左将军正在里面处理公务,需要我给您带路么?”
商羽坤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那士兵又还了一礼:“应该的,为商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说话的时候,他有些惊疑的看了吴明身后的南望一眼,顿时面色一变,慌乱跪了下来:“公爷。”
吴明连忙止住了他继续行礼:“起来吧,我和商先生临时有事,想见见左将军。”
一见吴明亲自来了,那士兵更不敢怠慢,领着两人朝里行去。俘虏甚多,这本来是好事,可对辎重营来说,却是恰恰相反。这么多人需要甄别,筛选,都极耗心力。吴明找到左忧时,就见他正坐在一顶帐篷旁的小圆桌旁,趴在案上写着什么。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坐在一旁,人人手中都拿着个名册,大概在汇报工作。
吴明和商羽坤把马交给了那个带路的士兵,向他们走去。走到他们面前时,左忧连头也不抬,道:“不要急,一个营一个营的来,疏漏不得,先在一旁等着。”
吴明叫道:“左将军。”
左忧抬起头,一见是吴明,顿时吓了一跳,站起来满脸慌色:“属下不知公爷驾到,以致失礼,死罪!”
在火把光的闪烁下,左忧满脸憔悴,眼中更有根根血丝,十分抢眼,吴明有些过意不去,那还有闲心去责怪他。眼家其他几个将领也要站起来,他连忙道:“大家不必多礼,坐下说。”
左忧依言坐了下来,仍有些不安:“这么晚了,公爷来找末将,所为何事?”
吴明也在旁边拉个根凳子坐了下来:“左将军,你这一天下来,可曾见到过李源?”
左忧有些疑惑的看了吴明一眼:“李源?他不是带领黑甲军撤了么,公爷来问我做什么?”他突的面色一变:“公爷意思是说,大人在俘虏营里?”
他口里的大人,就指李源。吴明就在当面,这本来是极失礼的行为,不过他也清楚左忧脾性,自不会为难,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到消息,是有这个可能。”
左忧站了起来,望了望熙熙攘攘的俘虏营一眼:“我们甄别了一整天,并未见到过大人……”
吴明陷入了沉思:“这倒是奇怪了,难道李源就这么飞了,或者说李费根本在骗我们。”
商羽坤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公爷,要想甄别李源,其实也简单。”吴明转过头,看着他道:“商兄请讲。”
商羽坤微微一笑:“公爷别忘了,李源有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左目已残。这种人想要藏身俘虏中,又想隐藏自己身份可不容易,仅有一个去处去得。”
吴明还未说话,左忧已失声叫了起来:“伤兵营,商先生的意思是说,大人藏身在伤兵营中?”
商羽坤摇了摇羽扇,大为得意:“正是,残了一目可不好伪装,也只有伪装成伤兵,李源才可能掩盖其特征,做到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