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1 / 2)
安和本就不是个小气的人,若对方能坦诚以待,她自当不会计较那么多。何况对方以如此请求,若还执意不听倒显得她量小了。想了想,默许了对方的建议。
结果没等来对方的实言相告,却被对方一把拦腰揽住,惊恐之下呵斥还未出口,嘴又被对方死死捂住。待反应过来,已被对方带到墙根的一块大石之后。
直到对方十分严肃地暗示她保持安静,并极警觉地监听大石之外的动静,安和才明白外面应是有什么情况,才赶紧放弃了挣扎,顺从地被对方死死抱着。
“……李彦将军可要切记。”
“末将自当谨记。”
“事后或有降责,你要有数,待过段时日风头过去,自会官复原职。若是事情办得顺利,升迁也是大有可能的。”
“末将明白。倒是不求升迁,只要于我大周有用,于陛下有用,末将便无悔了。”
“将军忠心可表啊…………这个崔主事把园子拾掇的确实不错,戍边之人还有如此雅兴……”
二人交谈之声渐小,应已走远。石后两人却依旧安静地保持着起初的姿势。
因为距离过近,安和只能瞥到对方的唇,并看不到其神情,她在心想:不是已经走远了么,为何还不放开我?于是试着挣扎了一下。
对方回神,仿佛突然被针扎了一样,立刻松开了她。
气氛霎时变得有些奇怪,可安和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为解尴尬,安和故作满不在乎,先开口道:“都是女子,我不在意的,无需挂心。”
眼前人未予回应,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适才公主想知我是何人。是指我官阶封号,我家门出身,还是我本人?”
或许刚才偷听来的话蕴含什么机密让眼前人很疑虑,她表面虽平静,安和却觉得她不似之前一般轻松无谓了。适才她的眼中还满是笑意,现在却变得清冷而深邃。
官阶封号、家门出身、她本人,安和起初还不明白有何不同,但仔细想来却又不同。若只能知其一,安和道:“你本人。”
眼前人撇撇嘴,“公主当真挑了一个最难答的。容我想想。”只见她一手撑在旁边的大石上,低着头看脚下正被她踹来踹去的小石子,半响,缓缓开口道:“我本人姓刘名梓,祖籍延州人,年二十有二。父母已故,有一胞弟,其余族人众多。文不好,武尚可。儿时好闲游骑射兵器之道。及笄之年,蒙家父纵溺,去钗束冠,始着戎装。”她停了停,似在思索还有什么可说,“嗯…差不多了吧。”她扭头看向安和,“哦,对了,药石之道,我也确实略知一二。”
安和看着这人将这个问题如此认真思索,然后在石影和日光的相衬下对她这个并不认识的人细细道来,还担心有所遗漏,安和的心中有些难以明状的情绪升腾起来。许是因眼前人近乎傻的坦城,又或者是这番话让她想到了她自己,想到了李乐桃,还可能是因一阵春风过,许多初盛的桃花片片凋落,只留一地无可奈何。
“你既已回答,我自前嫌不计。”安和轻轻扫落吹落在身上的桃花瓣,“还有上回的药方,多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刘梓不再跟地上的小石头过不去,仰头看着随风而落的花瓣,伸手欲接,直到花快落到安和的肩头才被她接住。
“那个,我只是想出来走走,换了这套衣服只是为了方便,别无他意。”安和觉得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引起误会。
刘梓并不意外,他早猜到了。
安和想起刚才在石后,闻到刘梓身上些许酒气,“你饮酒了吧,必是从席上溜出来的。我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我就告辞了。”
刘梓扔掉手中的花瓣,“我送你吧。侍卫认得我,不会为难你。”
安和不好拒绝,便道:“也好。”
一路上刘梓在前,安和在后。途中遇到的所有人都对刘梓毕恭毕敬,安和突然有点后悔,她不应该那么快就放过前面这个人,应一并将其官阶封号家门出身都问出来才对,其实她还是好奇的。可话已出口,哪有食言的道理。
转眼到了安和公主暂居的内堂。
安和抢先一步,“我自己进去便好。”
刘梓点点头,并补充道:“至于我的官阶封号家门出身,公主应该很快就会知晓。下次再见,不可再说我戏耍你了。”
“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