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 122 章(2 / 2)
姜梨流着泪,木然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师妹,你要守住本心,控制住古魔之种!我们还得找燕兄和大家伙儿呢,他可能被小云掳走了,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
司临胡乱说着,方才躲开攻击的一瞬间,小云就消失不见了,连反手的机会都不给他。
燕兄不见了,姜梨又哭个不停。
他从未见过她哭成这样,即便是被众人误会,又或是身受重伤的时候,都没见过。
隐隐约约的看到金光外包覆着一层淡蓝色的光,然而金光在不断地吞噬着外层,如同天空中刺透云层的霞光一般,司临彻底慌了。
少女单手上前拉住了什么后,猛地扭身,一把将手覆在叶笙的额头上。
“啊啊啊啊啊!”
叶笙疯狂的扭曲着身体,发出阵阵惨叫,同时金光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投影。
摄魂术?
影像中,那个一直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在穿梭进人群的一瞬间,所有的修士便化为血雾,在空中爆出一朵朵血莲。
生命在他手中,不过草芥。
真的是黑皇?!
得到答案后的姜梨一把推开叶笙,随即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恨吗?】
【怨吗?】
【想报仇吗?】
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这些问题,古魔之力被超度亡灵后的功德之力牵引着冲破了封印,导致所有的情绪被放大了百倍,体内像是着了火似的,气血翻涌。
她恨世道和命运的不公,怨自己如此弱小,复仇的欲念越加强烈。
心中的那根紧绷着的弦彻底崩断。
“哈哈哈……”
被粗暴的摄魂术搞得七窍流血的叶笙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小梨,你真的入魔了?真的入魔了?!不枉我们苦心谋划这么久,哈哈哈,天助我也!”叶笙连滚带爬的摸了过来,拉上她的小手,急切道:“你不要难过了,我父亲给我留了一瓶九品仙露,你只要服下便能忘却这一切苦恼,以后我会在魔域陪着你,一生一世……”
叶笙话音未落,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刺痛,姜梨竟把他突然拎了起来!
“告诉我,黑皇在哪?”
姜梨冷声问道,话语中尽是疏离之意。
“你是天定的魔尊,魔域的帝姬,只要你承认自己的身份,顺应魔尊印,他将会是你的奴仆。”叶笙有些癫狂的说着,眸色中充满了对她的崇拜。
他曾经是不信的,他不信姜梨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入魔?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赌注,却没想到原来黑皇是对的!
没有人能在骤然失亲密伙伴后还能保持初心,坚守道义。
什么万物有灵,众生平等,如果失去一位尚不能动摇对方,那么就让他失去两位、三位……直至彻底沦陷。
恨与怨是众生的原罪,复仇是通往魔道的最终路途。
正笑着,叶笙猛地倒吸口气,随即看到自己的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折叠起来。
“告诉我他在哪儿,否则你会吃苦。”
姜梨越是折磨叶笙,他笑的越是癫狂。
随着功德之力越来越多,迦魂印的威力越来越小。
司临被姜梨唤出的骨蝶困在一旁,他已经完全不是姜梨的对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额间的入魔印记越来越深,对叶笙下手也越来越狠。
她就要失控了。
在功德之力的牵引下,释放出一多半古魔之力的姜梨不过少时就将这小空间折腾的七零八落,此时的小空间一头有慕听白先前刺开的空间黑洞,一头有姜梨为寻找黑皇撕开的空间裂缝,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随着姜梨一指划动,她单手没入裂缝中一拽,扯出了一条修长嫩白的腿儿。
草,不是黑皇!
莫子初一脸懵逼地被她扯了出来,随即留意到姜梨额间的印记,讥笑道:“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不走正路,最终还是入了魔!”
说着,她悄然扔出若雅盘发起偷袭。
未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靠吞噬神魂的上古邪物张着血盆大口的被她捏在手中,随着一声惊天的尖叫,若雅盘碎了。
碎了!!!
莫子初狂喷一口鲜血,若不是与邪物之间的契约连接被毁,她绝不会相信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不过七品修为怎么会有上品天赋,能破开空间虚无?!”
姜梨瞧她一脸惶恐的样子有些好笑,勾起唇角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说我入魔,那我不如趁机做一些入魔该做的事?你三番四次要杀我,这个仇该怎么报呢?”
手指摁在她细长的脖颈上,皮肉下的脉搏正在猛烈地跳着,只要她想,随时可以捏断这个蠢女人的脖子。
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失去的,还能回来吗?
若说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那是假话,在这里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他人,她一直在被迫或主动变强,但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失去了很多人。
有些人活着,却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人死了,却从未走远。
姜梨一边笑,一边哭,觉自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被古魔之力蛮横地牵引着,下手越来越狠辣,也有越来越难以控制。
只要她足够强大,别人的生命也像草芥一般,可以被轻轻折断。
片刻间,莫子初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
就当陷入昏迷之前,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向后一仰,瞬时被吸入时空裂缝之中。
莫子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开启裂缝在姜梨的手中宛若开自家的大门那样轻松,与此同时,修为仍旧在不可意思的疯狂暴涨,二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她不甘心!
但她输了,输得彻底。
为了能更接近慕听白,她不惜用神魂开启禁忌,取出了虹汐若雅中与虹汐剑相对的另一半——若雅盘,她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到头来却连女儿都搭了进去。
缝隙闭合的一瞬间,姜梨不紧不慢的说:“哦对了,一直忘了跟你说,我不是慕听白的女儿,我是他的恋人,他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