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番外2 白梨篇(2 / 2)
两个小时后,姜梨扶着走路都开始走蛇形路线的慕听白艰难的往药店走。她虽然跟人打架的时候能自动触发“武林高手”的身体记忆,但壳子毕竟还是原来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真扛着个1米88的大老爷们时,妥妥是个废柴。
她喘着粗气,鼻尖处都是他身上刺鼻的酒气。
靠,不能喝还吹牛逼,这种上来就群嘲找死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姜梨一边想,一边拖着他去了药房买了解酒药,好不容易哄着他吃了药后,又扶着他坐在路边醒酒。
北方深秋的夜是冷的,十一点钟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连车也没几辆。卷着落叶的秋风使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姜梨揉了揉鼻子,本来想发火指责他不知深浅,但说出口时,就变成了哆哆嗦嗦断成词的话语。
“你好些了没,想起来家在哪儿了么?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去啊。”
对方不为所动,笔直的坐在那,好像刚学了坐姿的小学生似的,挺直腰背,头可能因为喝多了的缘故,有点怂拉的斜在一边,青红色的霓虹灯在他冷青色的皮肤上染了些许生气。脸颊上泛着些许粉红,纤长的睫毛挂了些许灯光,沾染着酒气的唇瓣晶晶莹莹,安静的像个布娃娃。
让人看的醉了。
忘记了她本来是要发火的。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姜梨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侧着脸看他。
跟脑海里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就连气息,也叠合在一起。
她现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没那么患得患失,也没特别在意她到底是不是慕听白,很多事在经历过生死后反而都不那么重要了,单纯的觉得能再看到他就够了。
她很知足。
如果他真的忘了她,那么她会以现在的身份去接近他,让他再次爱上她。
她相信,在灵魂上,他们契合无比。
正走着神儿,忽而一个黑影从眼前晃过,脸颊上扑来一片呛人的酒气。
他整个人斜靠在她侧身,脸颊贴在她脑袋那,沉沉的鼻息吹在她耳垂上,腾地一下,就像火柴被点燃的瞬间,一下就燃了。
腔子里的东西跳的飞快,脸烫的不行,赶忙掏出手机看了下。
快要午夜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想了下,决定打包带他回酒店。
然而到酒店后,她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天大的坑。
这狗逼没带身、份、证!
于情于理都不能给他扔回大马路上不管,她只好给他一步步的拖回了自己房间,又忍耐着那人面颜对自己的诱惑,小心翼翼的帮他把外套和鞋子脱下。
站在床边的姜梨瞧着自己狗拿耗子搞出的杰作正霸占着她特别订下的加大双人床,无奈的长叹口气,默默看了眼角落里的双人沙发。
她撑着手,弯腰去够另一边的枕头。
“小梨。”
一声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下的人口中发出。
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她停在半空中,如同一尊雕塑。
他想起来了?
姜梨缓缓弓起后背,低下头看向刚刚叫出声的人。
昏暗的灯光下,他秀眉紧蹙,双颊红的跟个苹果似的,看上去很不好受。
“慕听白?”
姜梨不敢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轻声问他。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你就是他,我知道的,从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就知道,更何况你们的脸都一样。”
滚烫的泪顺着女孩的脸颊落在男人纯白的衬衫上,洇湿一片,她很难控制现在的情绪。
梦呓中的一句呼唤,足够打碎她所有的伪装。
她的问话迟迟得不到回应,他合着眼,呼吸清浅,但眉头仍然紧紧拧在一起。
他在做噩梦吗?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眼帘落到鼻尖,又缓缓移到那两片薄凉的唇瓣。
赏心悦目的容颜。
冲动一寸寸的侵占了她的理智。
她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下,又跟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想要慌乱逃走,在离开他身体的一瞬间,腰间一个重力向下一压,她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扑倒在他身上,脸贴上他的心口,清楚的听到跳到飞起的心跳。
慕听白睁开眼,眼眶有些红。
两个人沉默着,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姜梨的脑中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她不打算动,也不敢动。
良久,耳畔传来的声音克制又沙哑,“你要去哪儿?”
“你醒了?”
有些尴尬,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甚至开始担心刚刚那些话,他又听去了多少。她不想在他没想起来那些事前因为她的异常举动让他困扰,所以她选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的手能拿开吗?我们这样不太好。”姜梨几乎被抓了个现行,有点心虚的小声嘟囔着。
“这样不太好?”
慕听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仿佛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刚缓和下来的眉宇又立刻蹙紧,他并没有松开,反而搂着她细弱的腰身,猛地向里一个翻身,将她扣在他的身下。
慕听白比她高很多,这样的姿势下,有很强势的压迫感。
姜梨跟个小猫似的,被他困在怀里一声不吭,连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急促滚烫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点燃似的。
他看到女孩微微红肿的眼睛,心跟着猛抽了下,他似乎吓到对方了,他如是想,随即将压抑已久的念头强制摁了回去。
他们互相盯着对方,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沉默。
姜梨的脑子短暂宕机,脑中不停的闪过二人度过的那些温柔幸福的夜晚,沉沉的呼吸、温柔的呢喃、汗津津的脊背。
一点一滴的片段,早就融进了她的灵魂。
她察觉到,慕听白已经有些克制不住地轻颤着。
她下意识地挪开目光,将头偏了过去。
慕听白看出她似乎又在走神想其他的事情,用手轻轻扶正了她的脸,控制着身体不将重量都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随即倾首过去,目光落在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上,喉结不经意的滑动。
他的唇瓣轻慢温柔的凑上她滚烫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压抑又炙热。
“你刚刚那样就很好。”
他轻轻说了句,随即将冷冰冰的唇瓣送了过去,贪恋地与她缠腻在一起,试图将这副身躯中积蓄已久的情愫都融入到这个吻中,可他又担心自己会吓到她。
他并不确定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那个他。
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想要得到,甚至独霸。
仿佛很久以前他就这么做过似的。
这本就是一场精心准备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