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诫(1 / 2)
李翔和陈项回到麟德殿,此时已近子时(11点),殿中除了那200将士和舞姬外,只剩下一些高官家无事可干的公子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互相灌酒。
李翔宣布晚宴结束,陈项命舞姬们好好服侍突厥来的客人。
殿中人终于醉醺醺的散去。
陈项回过身来,向李翔跪下告退,眼睛始终垂着,不看李翔。
李翔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陈项很少向他行君臣大礼,事实上过去两人私下里都是你我相称的。
“熙之,今夜你能送本王回寝宫么?”李翔慢慢的说。
陈项过去经常夜宿李翔寝宫,两人本来就是表兄弟,又从小一起长大,只差一岁,都未娶妻,所以经常同榻而卧,无话不说。甚至某些女人,两人也共享,当然,这事不能让威德帝知道。
李翔这句问话,等于是在委婉的请求陈项,希望两人关系跟过去一样。
陈项抬眼看了李翔一眼,又垂下了眼睑。说心里话,陈项不愿意,他心里牵挂着萧绛,虽然不敢去客栈找她,可也不想跟李翔在一起,但是李翔已经开口了,而自己是他的臣下,并且从小宣誓,永远效忠于他的。
“臣遵旨。”陈项终于慢慢的开口说道。
两人出殿,侍卫将两人的马牵来,太监们打着灯笼,要给两人照明。
李翔摆摆手,表示不想要他们跟着。两人在月光下,策马向紫宸殿北横街方向跑去。
横街是大明宫外殿和内宫的分界线,横街以北是寝殿区。李翔住承乾殿。
东宫是皇太子的住所,李策还未立太子,但是大皇子李翎在离京之前,住东宫。而李翔住的承乾殿,在唐朝时还住过一位同不是皇太子,却最终成为一代明君的皇子,秦王李世民。所以李翔有时在想,父皇让自己住承乾殿,是不是有所暗示。
当然圣意难料,尤其是这种圣意,妄自揣度是要掉脑袋的。
李翔和陈项两人并骑,在沉默中一路小跑,月光如银,马蹄清脆。
李翔慢慢开口道:“熙之,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翔放慢了马,低声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包括自己在回廊前换衣,萧钰主动过来找他,所说的话,都一一告诉了陈项。
“熙之,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真的是她.....”李翔觉得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想她找我,是为了多招揽几个贵客。”
“如果这是过去,我也会这么想。”陈项思索着,慢慢的说,“但是今天看来,有萧钰在,她怎么从妓?”
李翔一呆,这一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最后的惊险,让他没时间去思考这些。
“身为靖国公庶女,却口口声声要从妓,”陈项慢慢的说,“但是我向她求~欢,许诺她价钱随她开,一夜万金,在所不惜,还主动提出为她造势,捧红她,她却从未让我如愿。她倒是许诺过从妓后委身与我,如果她真打算为娼,挂牌之前之后有何区别?我相信,这些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今天你又说,她连接唇都从未有过,承欢的表现完全一如处子......”陈项继续说,“她真的想当名妓?我觉得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跟她一路同行,感觉她完全视金银如粪土,对权势地位也全无敬意。”陈项抬头看着明月,“但是她今天如此主动的引诱你,直接投怀送抱.......”
陈项看了李翔一眼,在马上躬身行礼道:“二殿下,您能听臣一句谏言么?”
陈项忽然这么危言正色,李翔一惊:“熙之,不必多礼。咱两谁跟谁啊,你说。”
“臣在初遇她时,曾一再的怀疑她是突厥奸细,显然,她并不是。”陈项说,“但是今日~她让臣心中非常不安。殿下,在没有摸清她企图前,您能跟她保持距离么?”
李翔尴尬,有点脸红,好在月光下也看不出来:“熙之,这事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再......今日,萧钰他......咱们还是不要让他犯戮君之罪比较好。”
------------
在客栈萧绛的卧房中,萧绛泡在一个大木桶中,萧钰在给她清洗身体。
萧绛胸前脖颈上全是吻痕和齿印,萧钰又怒。
萧绛倒是不以为然:“并不疼啊,这应该是男女交~欢正常现象吧,难道你没把女子弄出来过?”
萧钰生气:“我哪有这么粗~鲁。”
萧绛笑了起来,但是萧钰给她洗到腿部时,看见她大~腿内侧一片青紫。萧钰打开看了一眼,果然红肿。
萧绛忙说:“那种油膏,你给我涂过的,我改良了配方,用阿尔泰山上的雪莲炼制,有奇效,等会你给我抹上。”
萧钰把她从木桶中抱出,给她擦拭干身体,放到床~上,然后从她行囊里找出寝衣来给她穿。
“衣服都很不错嘛。”萧钰说。
“都是陈公子给我购置的。”萧绛说。
陈项一路上给萧绛添置了大量衣物,都是从长安绣坊为她定制,陈项还嫌不如御绣坊的好。
“你好像真有点喜欢他。”萧钰不悦。
萧绛轻轻叹了口气:“今夜后,他估计要视我如蔽履了。”
你管他视你如啥呢。萧钰更加不悦了,但是也没再说啥,给她穿好寝衣,抹上油膏,又放下床幔。
萧钰叫店小二进来换水。
店小二从陈项陪萧绛进来住宿,就注意到了萧绛胡汉混血的容貌,现在看两个晚上换了两个男人,心中暗暗撇嘴:就知道是个暗娼,不过长得真不错,难怪来的男人都是又有钱长得又体面的公子哥。
萧钰泡在水里洗浴。
萧绛忽然惊讶说:“咦,我今天还没打坐呢......哦,看来跟男人交~欢就不用打坐了。”
萧钰一口气没转过来,连连咳嗽。
过了会,萧钰慢慢问道:“杀了那条蛇了?丹药练成了?”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返京。”萧绛说。萧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