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原罪囚徒（2 / 2）

将流浪者赶走后，员工小甲也自觉地守在外面。

墨老板的规矩他懂，老板办私事的时候，他们不许问，不许靠近。

墨子非带着小五进屋，看到了这位疯婆子。

她枯黄的头发乱成鸟巢，脏兮兮结成饼。鸠形鹄面，蓝色的眼珠子蒙上一层灰翳，透着股暮暮死气。衣衫褴褛，瞧起来状态比外面那个流浪汉还差。

此刻呆坐在木板床上，手指对着屋顶胡乱比划着，时不时咧嘴傻笑。

隔着老远小五闻到疯婆子身上的馊味，嫌弃地捏着鼻子，“她这个样子我们要怎么问？”

傻成这样，他们问的什么估计她都听不明白吧。

“先看看她这痴病还有没有得治吧。”墨子非叹了口气，打出一道清洁术。

一秒钟，原本邋邋遢遢的疯婆子就变得干干净净，身上那股馊味也没了。

打理清爽后，从疯婆子的面庞上依旧可以窥见当年是如何的美艳。骨架长得很标致，高鼻梁，眼窝深邃，金发白皮蓝眼睛。依稀有点像伴源体。

他们找的没错，这疯女人想必就是伴源体的生母。

墨子非上前给疯女人把脉，可疯女人并不领情，一脸惊恐地又抓又挠，尖叫声刺痛耳膜。墨子非索性拍了下她脑门，让她暂时沉睡。

摸到脉门，墨子非眉宇微蹙。

“非非，怎么样，她还有得救吗？”小五关切地问。

“可以。”墨子非用灵力凝成七枚银针，“她是受到的刺激过大，大喜大悲之下，导致神经错乱。只要梳理一下就能治好她的痴病。”

但就算治好了痴病，这女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她的身体早被毒掏空，又因染病免疫力下降得厉害，在这种脏乱的环境里生活，早晚都会感染上其他病症，最终的结局已经注定。

墨子非将灵力银针刺入头顶七个大穴上，将其逼入头颅内。灵力银针在大脑神经处游动，慢慢消散化为灵力，用以修补坏死的神经。

人的大脑十分复杂，这个操作过程需要对灵力的把控非常精准。莫约两个小时，墨子非治疗结束，在沉睡的女人耳边打了个响指。女人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蓝色眼睛里满是迷茫，但好歹有了几分神韵。

清醒后的女人没有忘记自己疯掉时发生的事情，她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救她的人，但是，她怨毒地盯着他们看了两眼，又狠狠闭上眼。

为什么要救她？！她宁可自己一直疯疯癫癫，也不想清醒地知道这些年自己沦落成这副鬼样子！

良久，仿佛终于认清了现实，女人眼里的情绪散去，再次成了一片死寂。就在小五以为她不想搭理他们的时候，女人开口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的孩子在哪里？”小五抢先问了孩子的下落，她挺喜欢小萝卜头，所以想早点找到她的伴源体。

“扔了。”女人冷漠地回道。

“什么？”小五惊呼，“你怎么可以把他扔了？！你扔哪了？”

“呵，不过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没有半点价值，扔了也就扔了。”女人眼里的厌恶快要溢出，她恨极了那个废物，为什么不是个儿子，如果她生下的是个儿子，那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家主夫人了。可偏偏，生出来却是个怪物，害得她差点被那个男人丢到那个鬼地方去。

“什么意思？”小五听不明白。

“雌雄同体，既有男人的器官，又有女人的器官，可不就是个怪物嘛。”女人阴阳怪气地嘲讽。

小五愣了一下，回想起小萝卜头的院长妈妈说过的话，顿时明悟，原来小萝卜头曾经是双性，福利院给她做了手术才变成女孩子。

与此同时，她终于明白世界线判词里为什么用“天使”来形容少年。因为天使是没有性别的，可以选择以男性形象或者女性形象示人，与双性的少年何其相似。

“他才不是怪物！他明明是下凡的天使，不准你这么说他！”小五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