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汗血明骓(1 / 2)
叶涯迹情不自禁赞叹:“可真是一匹好马,你就直接叫它五明马?”
秦行歌抚摸它雪白的长鬃,听见叶涯迹这个问题,竟不知怎么回答:“我不怎么叫它名字。”
叶涯迹奇道:“那你平时怎么与它交流?”
秦行歌愣愣道:“平日里吹个哨子就行,它明白我的意思,”他冥思苦想许久,终于道,“义父倒是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明骓。”
叶涯迹将这名字咀嚼了好几遍,叹道:“明骓,明骓,好名字!它如今多大了?”
明骓甩了甩头,打了个响鼻,鬃毛也飘扬起来,秦行歌拉着叶涯迹躲开,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咳了几声,明骓连忙上前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背。
秦行歌挡住它的长脸,回答叶涯迹的问题:“刚刚四岁,它是我得胜归来时,义父送我的贺礼。”
叶涯迹看着秦行歌,笑容满面地问道:“我能不能摸一摸它的鬃毛?”
秦行歌点头:“当然可以。”
月光下,明骓一身毛发如同光滑的绸缎,肩上月牙闪闪发光,秦行歌引着叶涯迹,探上它颈上的白毛,秦行歌小声叮嘱他:“用力别太大,明骓温顺,只要不让它感到威胁就行。”
叶涯迹听从他的话,将手没入明骓的鬃毛中,它毛发触感有些粗糙,很厚实。
他又摸了一把明骓如墨的被毛,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咂摸了几下,觉得手感甚好。明骓却忽然将它的大头探过来,在他身边嗅来嗅去,唬了叶涯迹一跳,连忙要往后躲。
秦行歌眸中带着清浅的笑意,声音却依然平淡无波:“它是在记你的气味,以后再看见你,便就知道你是谁。”
叶涯迹闻言,停住后退的脚步,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由明骓鼻翼扇动,吸入他身边的味道。
明骓嗅足了,扬起头来,叶涯迹这才松懈下来,眼睫扇动,四蹄轻踏,显得有些焦躁,秦行歌轻扯缰绳,头靠在它耳边,悄声道:“不急,我们会离开的。”
叶涯迹没听见秦行歌的絮语,他满腹心神都在明骓肩上的弯月上挂着。
“它喜欢哪种马草?”叶涯迹又问。
秦行歌反应慢了半拍,沉吟一会儿,缓缓道:“它不挑,不过喜欢吃甜味重的,平日里最喜欢紫花苜蓿。”
“苜蓿?你是说那种长着三叶或者四叶的草?”叶涯迹道,“我没有养过马,并不是很清楚。”
秦行歌点头应是:“对,那就是紫花苜蓿。”
“那我明日便通知他们一声,把明骓的饲料都换成紫花苜蓿。”叶涯迹看着秦行歌,轻快道。
秦行歌偏头看他,眼眸清亮如水,他轻轻摇头,手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明骓的鬃毛,明骓舒服地抖了抖身子。
他低声道:“不必,惯着它,它日后就会挑嘴了,以后行军打仗吃些草根都有可能,用平常草料喂它就行。”
叶涯迹怔忪片刻,随后笑起来:“你对它可真狠。”
秦行歌嘴角勾起一抹笑,也不搭话,两人就这么站在湖边,吹着夜风,相对无言。
宁静很快被打破,夜风捎来叶芳致远远的声音:“涯迹,你在马厩做什么?”
明骓乍听见叶芳致嘹亮的嗓门,惊得扬起前蹄,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气。
叶芳致行色匆匆地走来,看见秦行歌与明骓也在,喘了口气,冲他行了个礼:“秦将军。”
秦行歌微微颔首:“叶公子。”他手中用力,将明骓安抚下来。
叶芳致连声道歉,看秦行歌忙着安抚马儿,手上一扯,就把叶涯迹拉到一边,凑到他耳边问:“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叶涯迹满脸无辜:“我陪秦将军来看他的马。”
叶芳致咦了一声:“马?那匹就是秦将军的马?”
叶涯迹点头:“对。”
叶芳致吃惊:“你知道这马什么来头不?”
叶涯迹反过来问他:“什么来头?”
“大宛的汗血千里马,看着是比普通的马要纤细一些。”叶芳致看着明骓,啧啧称赞。
叶涯迹:“怎么?这方面还有说道?对了,你怎么来找我了?粮草衣物都安定完了?”
“这个待会儿细说,我早上不是与你说好了,晚上咱们兄弟俩好好吃一顿,聊一聊,我刚忙活完就去天泽楼找你,没见着你,还是侍女告诉我,你刚刚往马厩这里走,我这不就过来了。”叶芳致坦然道。
叶涯迹有些不大好意思:“你不说,我都忘了。”叶芳致笑道:“你这健忘的毛病怎么到现在都没改过来,不急,你先安置好秦将军,再来君风院找我也行,我先去张罗些吃的,就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