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赌庄狼牙(1 / 2)
叶涯迹慢条斯理地把赚来的银两放入怀中,似笑非笑:“技不如人,何必恼羞成怒,血口喷人呢?”
云缟在一边帮腔,大力地拍着赌桌,喝道:“没错。”
他头冠上两根长丝带随着他的动作飘来荡去,叶涯迹扯住他头上垂下的两根长丝带,把他拽到自己的身后护好,无奈道:“你还是在后面呆着吧。”
秦行歌握紧了袖中匕首。
叶涯迹凝眸环视四周,赌庄的打手们已经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他的手虚虚放在腰边长剑上,醉汉们玩闹正酣,有些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歪歪斜斜趴倒在地上,划拳喝酒、赌大赌小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脂粉味与娇笑声。
一个醉汉跌跌撞撞走来,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呕出肮脏的污秽。
云缟嫌恶地皱眉,小跳着挪到叶涯迹另一边,碎碎念道:“啊,好臭,真是有辱斯文。”还抽空扶了一下背上摇摇欲坠的七弦琴。
叶涯迹心想:“最有辱斯文的就是你吧。”
然而紧绷的气氛丝毫未变,庄家漠然道:“既然坏了我赌庄规矩,要么把钱财三倍奉还,要么就别走了。”
云缟不耐烦道:“刚刚你换棋两次,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什么钱,真当我不敢动家伙吗?”
这时,梅展洪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打手们纷纷退开,云缟抬眼一看,在叶涯迹耳边嘀咕:“这穿的花里胡哨的是谁?”
叶涯迹哭笑不得:“赌庄东家梅展洪吧。”
云缟一听,摩拳擦掌:“我这次就是来找这人算账的,别说废话了,直接先打。”
叶涯迹挡住蠢蠢欲动的云缟,冲梅展洪笑道:“梅东家?”
梅展洪蓄了胡须,缓步走来,看起来极斯文,庄家退后一步,恭敬地站在梅展洪背后,与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梅展洪听完庄家的话,了然地点了点头,转头对云缟与叶涯迹道:“二位郎君,不必如此,我们坐下谈一谈如何?”
叶涯迹正要张口,云缟就抢先道:“没什么好谈的!”
“你还真是以理服人的典范。”叶涯迹心道,他右手握住剑首,左手反手一把捂住云缟聒噪的嘴。
“我觉得不必浪费这个时间了,事实一目了然。”叶涯迹加大手劲,云缟唔唔地挣扎着个不停,叶涯迹冲他使了个眼色,云缟这才安静下来。
梅展洪不动声色地冲庄家打了个手势,面上却仍然一派温和:“我们各执一词,当然不好解决,只是在座的都证明是郎君你换了棋,两位郎君却说是我这位庄家换了棋,实在让我不大好办。”
叶涯迹冷笑:“合着今天是不把钱给你,这事就完不了了?”
云缟呸了一声,小声骂道:“无耻。”
他们二人背后的两个打手忽然扑了上来,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冲向二人,秦行歌右脚一踏,地上的树枝扑腾而起,被他握在手中。
叶涯迹听见背后传来的风声,迅速抽出长剑挡住锋利的刀刃,迎面与那凶神恶煞的打手对视,这打手五官不似中原人,反倒更像是突厥人士。
叶涯迹双臂用力,猛地掀翻了打手,背身一转,长剑随手而动,运起一招九溪弥烟,金色剑气使周围一干人等不敢近身。
云缟背身一拂琴弦,飒飒音波顿时散开,减慢了打手奔跑速度,他拍案而起,跳上赌桌,五指一划,七弦齐动,铿锵琴音霎时铺天盖地覆住整个赌庄,云缟大喝一声:“九郎!走!”
叶涯迹奔向赌庄大门,秦行歌一愣,就见叶涯迹扑到他面前,拽住他的手,回头冲他得意一笑:“赚到盘缠了,快跑!”
秦行歌丢下手中树枝,背后云缟抱着琴一面跑,一面大叫:“没义气!就丢我一个人!”
云缟的徵音只能定住打手片刻,没多久他们就摆脱了徵音余威,快速追了上来。
云缟向后一看,六道虚幻的人影从他身上分出,逐渐凝实起来,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他,这七道身影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打手也呆了,只好分开追,凭借着疏影横斜,云缟三人终于成功摆脱了打手的追捕。
然而赌庄极大,三人转悠半天都没找到出去的路。
云缟体力不支,跑了没多少步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他还背着一把琴,叶涯迹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大可以施展浮萍万里轻松逃脱,可秦行歌是个伤员,云缟弹琴舞剑什么都好,就是轻功不怎么样。
实在无法,叶涯迹只好拉着二人腾空而起,落在房屋顶上,三人趴在上面,稍作休息。
“我们为什么要跑?”云缟喘了口气,纳闷地说,“我们直接全部打翻了,把钱抢走啊。”
说罢,他便要爬起来和那群打手打斗,秦行歌却盯着拐角,急声道:“那些人不是普通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