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029章(1 / 2)
陆漪惊讶,下意识就立即也进了房间。
许是才刚醒,杨寻瑾正起身,但目光在落到陆漪身上时,动作顿住。
只是一瞬,他收回目光坐起倚着床头。
张陆见陆漪又不知规矩地进了房间,倒没再说什么,他过去替只身着中衣的公子往上拉了下被子,问道:“公子感觉如何?”
杨寻瑾未语,只是又看向陆漪,神色不明。
谁也不知道,被子底下,他的手已攥成拳。
陆漪在他的目光下,一时并未上前,她也在细细地看着他。
张陆来回瞧了瞧他们,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后来还是杨寻瑾语气无异地出声:“你为何如此打量我?”他仍看着陆漪,话自然是朝她说的。
陆漪稍默后,反问:“你怎么样?”
杨寻瑾面上浮出一丝迷茫:“发生了什么?”
张陆惊讶:“公子不记得?”
杨寻瑾的目光移到陆漪的脖子上,又道:“你过来。”
陆漪心怀疑惑,过去立于床边。
杨寻瑾看着她脖间青紫的掐痕,语中隐含关心:“你这是怎么?”
陆漪轻触自己的脖子,仍是反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杨寻瑾应道:“不记得,莫不是我掐的?”
陆漪收起疑虑,立即道:“不是,是昨晚有人闯入府中,我与之对峙时,被那人差点掐死。”
张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却也没拆穿她。
后来他道:“公子,你又犯了上次驿站里一样的病,可有印象?”
这一次,杨寻瑾未搭腔。
邱忻快步踏进,见到公子终于醒来,立即过来问道:“怎么样?”
张陆道:“公子似乎什么都不记得。”
邱忻闻言惊讶,他细细打量着公子,瞧起来该是完全恢复正常,但他从未想过对方会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上次的事情之所以不了了之,就是因为公子也不记得?
那为何当他提及时,公子也没什么反应?
邱忻试着问道:“上次的事情,公子也不记得?”
杨寻瑾只定定地看着陆漪脖子上的掐痕,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好像除了陆漪,他谁也不会搭理。
虽如此,其他人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都知他性格。
陆漪以为他仍是在关心自己,便道:“我无碍,你感觉怎么样?”
杨寻瑾道:“我没事。”
这时邱忻道:“既然公子不记得,那我来把事情一一道来。”
随之他事无巨细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本是连掐陆漪脖子这种事情也未想隐瞒,但被陆漪撞了下,他才止住。
他不解,也没问。
他本想着,公子听后,该是有所反应,最起码查一查昨晚那闯入者。
奈何这次,公子仍旧无动于衷。
他抬手挠了下脑袋,觉得奇怪得很。
陆漪随着一道沉默良久,便问杨寻瑾:“你可饿了?”
他道:“有点。”
张陆便道:“属下去给公子弄点粥过来。”
张陆不在后,邱忻来回瞧了瞧杨寻瑾与陆漪,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碍事,便也退了出去。
杨寻瑾倚着床头闭起眼帘,似乎有些疲惫。
陆漪看着他,没再说话。
许是怕饿到公子,张陆回来的速度极快,他将托盘搁在桌上,端起粥去到床边:“公子,粥来了。”
但杨寻瑾并未睁眼去接,他一时有些犯难。
要知道,以前的公子虽也是性情古怪,却不会有半点无理取闹的意思,毕竟这次是公子亲口说的饿。
后来陆漪伸手道:“我来。”
张陆顿了顿,便把粥给她了。
陆漪坐到床边,舀起一勺热粥低头轻轻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便直接递到杨寻瑾的嘴边:“张嘴,喝粥。”
他终于睁眼,瞧了她一瞬后,便张了嘴。
看到这一幕,张陆自然诧异,后来也默默退了出去。
二人一个不厌其烦地喂,一个乖乖配合着喝下,没多久,倒将满满一碗粥喝得一干二净。
陆漪下意识觉得欣慰,却未注意到他看着她时,眸中划过的冷意。
她问他:“可还饿?”
他再次闭了眼:“不饿,我累了。”
陆漪隐约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常,却又难以捕捉,她看着他仍旧神情清淡的俊脸,道:“那我出去,你好生歇息。”
离去前,她再瞧了瞧他,才踏出房间。
随着她那熟悉到已刻入杨寻瑾骨中的脚步声渐渐离远,直至听不见,他再次睁开了冰冷的眼眸。
他看向门口,抬手捏住床边纱帐,陡地狠狠一扯。
纱帐瞬间被毁,昭示着他心中之怒。
这日陆漪未回过后面,乍一踏入院中,才看到花苗都被恢复到土壤中,想来是胡一栀所为。
看着已不见一朵好花的院子,她不由又思起昨晚种种。
胡一栀打开房门,见她又在发呆,便过来唤了声:“陆姐姐?”
陆漪回神:“你还没睡?”
胡一栀道:“恢复这些花苗费了我不少功夫,刚洗了洗身上的汗,正要去归惜苑瞧瞧。怎么样?公子可醒了?”
陆漪应道:“醒了,现在该是又睡了。”
胡一栀又问:“那情况如何?”
“还好。”陆漪稍顿,补了句,“就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不记得?”
“嗯!”
胡一栀诧异之后,更担心的还是陆漪,便道:“我看你一整日未进食,现在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不必。”陆漪迈步往自己房间去。
胡一栀转身瞧着陆漪的背影,能看得出来对方心中有事,却也知道一如往常,更多的时候都是她问不出来的,
她见其进入房间后,也回屋歇息了。
当下本就已是半夜,二人关上房门后,天似乎很快就转亮。
随着鸟叫声的频繁,首先打开房门的是陆漪,她又看着院中就算被种回去也掩不出残败的花苗怔了会,便出了院子。
她踏入归惜苑,见那边房门是开着的,便步了过去。
当下屋内,常夕饶正坐在桌旁。
他抬手触了触桌上的药碗,许是觉得温度合适了,便对已穿戴整齐倚在窗边的杨寻瑾道:“过来喝药。”
杨寻瑾垂头把玩着手中长箫,淡应了声:“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