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066章(2 / 2)
张陆过来见到他们要外出,立即过来问道:“是要备马车,还是软轿。”杨寻瑾看了陆漪一眼,道:“软轿。”
出了国师府,襄锦夜见杨寻瑾上轿后,便要拉陆漪去自己的马车里。
陆漪看到轿中杨寻瑾瞧着自己,便抽出了被襄锦夜拉住的手,她道:“我是公子的武从,随轿步行就好。”
襄锦夜也朝杨寻瑾看去,对方已撩下锦帘。
她稍顿,便由着对方。
一辆马车与一顶软轿启程朝太子府的方向去,陆漪跟在软轿旁行走着,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他想惩罚自己。
如此小小的惩罚,她愿受着,只要他舒坦些。
大路一处酒楼的二楼上,虽也是大堂,却设置得极为雅致,宽敞的空间,只有寥寥数桌,用屏风或是绿植隔开,互不相扰。
护栏边有两桌,其中一桌坐着温玉璇。
温玉璇本是品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侧眸间,却无意见到随轿而行的陆漪,不用想,那轿中定是杨寻瑾。
看着这一幕,她面露讽笑。
稍默后,她问站在一旁的映雪:“你觉得杨寻瑾喜欢陆漪么?”
映雪顺着瞧过去,应道:“奴婢不知。”
下头的陆漪似意识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了过来。
她与温玉璇的目光撞到一块。
温玉璇便顺势瞧着陆漪那张脸,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如自己,无论是样貌,还是姿态。才智更不用说,这陆漪平凡得很。
她嘲讽道:“要什么没什么,我不信他喜欢这丫头。”
映雪微张了下嘴,似欲言又止。
温玉璇见了,便道:“想说什么,只管说便是。”
映雪迟疑了下,问道:“三姑娘真的非国师不可?”
温玉璇看着软轿离远后,才缓缓道:“不然呢?这样完美的男人,难道不该属于能与他并肩的我?”
映雪低声道:“可他对三姑娘无意。”
温玉璇闻言,当即沉了脸:“那又如何?放眼望去,除了我能与他相配,还能有谁?他一时看不到我的好,不代表一直看不到,只要我抓紧他不放手,他一定会属于我。”
谁都想成为那般强大的男人心上娇宠,成为他唯一的柔软。
而这个位置,必然属于无其他女子能比的她。
此时,与她们这边有一道屏风之隔的那桌,银欢与常夕饶一人端了杯酒在慢品着,将隔壁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银欢忽然一口饮尽杯中酒,道了声:“这女人真令人倒胃口。”
常夕饶转动着手中酒杯,不徐不疾道:“你以前可不会觉得美人倒胃口,最近是改吃素了?”
银欢倒酒的动作微顿,没说自己确实吃素很久了。
常夕饶抬眸看着对方,忽然调侃:“你不会真喜欢上陆漪,开始对其他女人产生抵触心理了吧?”
银欢又喝了杯酒,只道:“不可能。”
常夕饶便笑道:“你在口不对心?”
银欢迎视着对方,故意道:“据我所知,你可是除了襄锦夜,不碰其他任何女人,你确定真不喜欢她?”
常夕饶闭了嘴,且黑了脸:“胡说八道。”
太子府前,杨寻瑾与襄锦夜分别下了软轿马车,他们踏进府中,就看到匆忙过来迎接的慕瑜。
慕瑜对杨寻瑾道:“本是好好用着膳,她却忽然晕倒。”
杨寻瑾只道:“待看了再说。”
慕瑜没再多言,一道继续往后去。
进入房间,他们便见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寒云,慕瑜过去将萧寒云的手从被窝拿出,在其手腕上垫了个帕子。
杨寻瑾立于床边,伸出一手指隔着帕子为其诊脉。
襄锦夜与陆漪都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萧寒云,襄锦夜在萧寒云耳边唤了声:“寒云?”
慕瑜看了襄锦夜一眼,便问杨寻瑾:“如何?”
杨寻瑾收回手,淡道:“不如何,我早说过是心病。”
有些话,他终究没说出口,怀着这份始终不解决的心病,这萧寒云如此日复一日地压抑下去,迟早得死。
他去到桌旁写了个方子后,从身旁拿了个药瓶递给慕瑜。
慕瑜接过问:“这是?”
杨寻瑾道了句:“可让她马上醒过来。”
话罢,他便朝外走,被陆漪拉住。
他转头看着她。
她试着道:“我们可不可以等太子妃醒了再走?”虽说她与对方交流不多,却也算是一见如故,有是朋友的意思。
杨寻瑾看了她一瞬,扔出三个字:“不可以。”
陆漪便问他:“为什么?”
杨寻瑾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襄锦夜瞧得出来,因为温家的事情,陆漪在杨寻瑾面前是没有底气的,这也情有可原,她便对陆漪道:“你跟他回去,我留下等寒云醒来,若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陆漪是不会忤逆杨寻瑾的,她点了头,跟上他。
慕瑜打开药瓶,发现里头是液体药后,便去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喂入萧寒云嘴中,随即期待地看着对方。
杨寻瑾的药自然有效,不过一会,萧寒云便睁开了眼。
慕瑜问她:“感觉怎么样?”
萧寒云侧过头,未答。
慕瑜黯淡了神色,衣袖下的拳头握了握,对襄锦夜道:“你陪陪她。”
襄锦夜应下:“好。”
慕瑜再瞧了瞧萧寒云,起身缓缓离去。
随着慕瑜的离开,襄锦夜立即拉住萧寒云的手:“你就不能看重下自己的身子?既是已嫁于他,抑郁下去又有何用?”
萧寒云虚弱地坐起身,未答其问题,只道:“你怎么来了?”
襄锦夜道:“仇艳去国师府时,我正好在。”
话罢,她见萧寒云的嘴唇干裂,便去到桌旁倒了杯茶过来递给对方,又道:“其实说起来,太子对你挺好。”
萧寒云默了瞬,道:“澜哥哥对我也很好。”
襄锦夜立即道:“可他人呢?”
萧寒云垂眸,没再说话。
襄锦夜道:“你这样终日抑郁寡欢,身子迟早得拖得毫无生气,直到……”
萧寒云扯了扯嘴角:“又能如何?”
襄锦夜无言:“你……”
萧寒云握着手中茶杯,低头缓缓喝着茶。
襄锦夜与萧寒云认识多年,算是了解对方颇深的,萧寒云嫁到太子府已有两年,襄锦夜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想劝,而又劝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其实她真觉得,太子慕瑜比二皇子宥王慕澜要好得多。
宥王固然温润如玉,待人极好,却过于优柔寡断,心爱的女子被弟弟强取豪夺,却一走了之,消失不见。
相比之下,她倒是更欣赏敢爱敢恨,敢抢敢夺的太子。
其实想来,他们这些人好像谁都是固执的,襄锦夜劝不了,便就不再劝,转而与对方聊了些体己话。
待她离开时,出门便见到不知何时站在门侧的慕瑜。
她看了看他,迈步离去。
看着襄锦夜离开的背影,慕瑜陡然沉了脸,转身步入房间。
他看着目视窗外发呆的萧寒云,脸上已不复以往的温和,变得阴霾诡异,他问她:“你还在想我哥?”
萧寒云没看他一眼,仿若他不存在。
他便大步过去握住她的手腕,令她撞到自己的胸膛,不得不抬眸看着自己。
望着她这张苍白的脸,他的眼里是深到可以滴出墨水一般的偏执:“你对他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手的。”
萧寒云瞧着他,依旧没说话。
慕瑜继续道:“我本来还打算放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