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京都难平(2 / 2)
九月的围猎像是海面上掀起的巨浪,虽轰轰烈烈地过去了,可余波却还是让人心惊胆战。皇上彻查党派一事,朝中各部多位重臣纷纷入狱,工部更是拔了个干净,只剩下祁信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郎,皇上气得火气上来了,直接破格将他提拔成了工部尚书。
杨寄柳到最后也没被追责,皇上要责罚的人太多了,也管不着一个小小的胭脂铺老板,便就此逃过一劫。但无论如何,胭脂铺是不敢开了,他把铺子盘了出去,闲得整个人长草。
苏瞻洛与皇上谈判的很顺利,不知是不是在狩猎中多次救了皇亲贵胄的关系,还赐了一块“天下第一武”的牌匾给他,拨了不少银子用来重建武林门派。
皇上此举引来朝中大臣的不满,劝谏的折子如雪花漫天纷纷而落,纷纷说江湖小儿登不上台面,扶持的江湖门派转脸不认人,皇上请三思啊。
早朝上,皇上把这奏折扔在了呈折的吏部尚书脸上。
“苏瞻洛救了朕的儿子,救了大兴的皇子皇孙!”皇上吼道,“他上不了台面,那你们上啊?你们救人啊!”
就算作封赏,就算为了安抚武林人,这些银子也是要花的。
秦既明下了朝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宋霁,又说,“我倒觉得皇上不单单是为了封赏。”
宋霁上次医治四皇子大功,皇上赏了他不少银两和珠宝,秦承宣都乐颠颠地从自个儿宫里拿了手串珠子什么的送给他,被宋霁哄着转手送给了秦既白。
除了封赏,皇上正式向提出请宋霁三日进一次宫,照看太后的身子,这正如他所料,便应下了。
这会儿他正思忖着明日进宫要带些什么,听秦既明讲起了朝中的事,想了想回道,“西北的戎狄部落虎视眈眈了许久吧?”
“正是,”秦既明点头,“皇上施恩于江湖人,是希望他们能在将来大兴有难的时候帮忙,至少别内耗添乱吧。”
“瞻洛来谈判也是以这个为筹码吧,”宋霁道,“江湖人心气儿都挺高的,他是怎么说服旁人的?”
秦既明哼了一声,“十年前江湖人内耗,剩不了什么势力了,个个穷得叮当响,哪还有什么心气儿?”
宋霁瞅瞅他叹了口气,“瞧你这嫌弃劲儿,江湖和官府合作只能是暂时的,争战才是长久的。”
“一码归一码,”秦既明道,“虽说这样,我还是得谢苏瞻洛,他救了小白又救了你,得寻日子请他吃饭。”
“那你可慢慢寻吧,”宋霁道,“他昨个儿早上离京去扬州了。”
秦既明一愣,“什么?他去扬州做什么?”
“重建那边的那个什么剑庄吧,就是之前大火烧掉的那个,”宋霁答,“还说薛子安找他有事儿,好像是关于大皇子的病。”
“兄长的病?”秦既明追问,“说来兄长前阵子来信,说他的病好些了,下雨的时候都不大疼了。”
“瞻洛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不用太担心了。”宋霁拍拍他的肩。
秦既明眯起眼,捉住他的手,不满地问,“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的?”
宋霁抽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所以我替你请他吃了饭才送他走的,你也别操心了,不如想法子对付你那两个要吃人的兄弟。”
秦既明不依不饶地把他扑在床上,“师父!你得说!”
“说什么说,我交个朋友而已啊!”宋霁瞪他一眼,“起开,我收拾东西,明个儿进宫呢。”
秦既明在他胸前蹭了蹭,偏硬的头发蹭的他脖子痒痒,宋霁又是个顶怕痒的,边笑边推他,推着推着他觉得不对劲了,秦既明的身体越来越热,逗他痒痒的手也不对劲地往腰下溜。
“打住!”宋霁捉住他的手,却不去看他,“起开!”
“师父。”秦既明将他的脸板正,摩挲着他脸上未褪的红晕,手下细腻的触感如同质地晶莹的暖玉,温润如脂,“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宋霁撇开眼不看他,“什么知道不知道,你先下来。”
秦既明看着身下的人,墨色的发髻被他扯松了,凌乱地铺了一床,胸前常常拉得规整的衣裳半敞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里头的隐隐约约看不清,便惹得人想再扯开几分。
宋霁没感觉身上的人有动作,反倒是体温越来越高,起身想将人推开,就听耳边他带着些沙哑的声音炸开,低低地唤着师父。
宋霁咬着下唇,脸上腾的烧了起来,起身的动作便被他按了回去。
按回去还不算,秦既明见他眼神松动了几分便得寸进尺了,握着他的腰低下身子,用唇去碰他的唇。
宋霁避无可避地躲着,他的吻落在唇角,脸颊,下巴,烧得他浑身愈发燥热,索性瞪他一眼,自暴自弃地不躲了。
秦既明咧开嘴笑了,垂下头去碰那张抿得有些紧,甚至有些颤抖的唇,就在刚要贴上的一刹那,屋门被人哗啦一声推开了。
“阿霁!”杨寄柳站在正午高照的艳阳下喊着,“我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