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2 / 2）
王正君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王县令还在一旁道。
“因为秀儿长得像为妻，自然好看。”
这话，引得王正君冷眼怒瞪，冷冷道。
“你的意思是，像本君就不好看了？那殊儿不好看了？”
王殊的长相偏向于王正君的柔美，少了王正君拒人千里的冷淡。美人各有各自的风采。
中秋这日，王县令又被自己的正夫教训了一顿。
钟毓在王县令的带领下，在王家祖宗灵位面前一一叩首跪拜，点了八支香火，插在香炉上，便算是完成了拜祭祖宗的活。
钟毓回屋时，鬼爷已经醒了。正懒洋洋地仰面朝上躺着，双眼愣愣地看着窗外的秋景，似乎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饿了？”
钟毓笑着自身后端了一盘盐焗鸡，放在床榻前的小茶几上。
鬼爷虽没动，但娇嫩的鼻子却动了动。过了会儿，便挥手道。
“小爷饿了，小爷要吃。”
钟毓自动地把自己当成鬼爷的贴身小厮，体贴地将那盘盐焗鸡端在手上给鬼爷闻闻。
原本这东西该是在今夜才可以吃，但钟毓觉得鬼爷是等不到晚上的。与其鬼爷去偷吃，还不如她先把鬼爷喂饱先。
鬼爷吃完，又没什么精神地躺回了床榻。
钟毓看着鬼爷这副模样，疑惑道。
“鬼爷，你今日是怎么了？”
鬼爷默默地望了钟毓一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他的手指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顺着鬼爷手指方向望去，钟毓立刻便明白了鬼爷的意思。
小人书都看完了。
鬼爷看小人书比她看经义还认真，甚至还几回挑灯夜读。
钟毓笑了笑。
“知道了，前几日我路过一个书摊，似乎出了几本新的，晚上我带你去买吧。”
鬼爷的眼睛亮了亮，没说话。
夜幕降临时，钟毓与王县令、王正君跟王殊赏了会月，便出门了。
街上，人影晃动，出门赏月的人不在少数。
钟毓唯恐路人撞到鬼爷，一直紧紧地牵着鬼爷的手。她带着鬼爷去书摊买了几本小人书时，鬼爷的视线却被一旁的面具摊子吸引住。
“钟毓，你看那个面具。”
钟毓顺着鬼爷的手指望去。
那是一个年画娃娃的面具。
她不明白鬼爷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鬼爷。鬼爷却说。
“你不觉得那个年画娃娃好看吗？”
钟毓仔细瞧了瞧，点点头。
“好看。你想要？”
未等鬼爷开口，钟毓已经掏钱买了年画娃娃的面具。
鬼爷拿着那个年画娃娃，嘴里还在喃喃念着。
“我又不是想要这个面具……”
钟毓挑眉，看着鬼爷的脸。鬼爷此刻的表情倒与这年画娃娃挺像的。
这年画娃娃有两个表情。
一个是哭。
一个是笑。
意味着将过去的眼泪哭完，便可以笑着面对下一年。
她买给鬼爷的年画娃娃就是哭娃娃。
没等鬼爷反应过来，钟毓已经把面具戴在自己脸上了。
“鬼爷，你看，这个娃娃像不像？”
钟毓戴着面具，摇头摆脑，想要逗乐鬼爷。
钟毓一向都是正经模样，难得会如此哄鬼爷，鬼爷自然是笑了。
鬼爷的手摸着钟毓戴着面具的脸，缓缓说道。
“你就算是戴着面具亦或者化成灰烬，我都会第一个认出你的。”
钟毓还没理解这话，鬼爷已经靠近了些，脸在钟毓眼中慢慢放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钟毓连鬼爷那弯弯上翘的睫毛都瞧得一清二楚。
在喧闹的人群中，身后是灿烂烟花的绽放。钟毓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鬼爷。
如虔诚的信徒，隔着年画娃娃的面具，鬼爷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便戛然而止。
就在这片刻里，钟毓看到了鬼爷眼中来不及掩饰掉的一丝落寞。
鬼爷摸着她脸上的面具，轻轻地笑了笑。
“其实今日是我的忌日呢。只不过往年的忌日只有我一人，今年却有了你一起，倒是我赚到了。”
“没有人祭拜你吗？”
钟毓反手握住了鬼爷的手。入手之处是一片冰凉。
鬼爷笑了。
“你不是祭拜了我吗？再说了，这世上哪里还有我的亲人啊，要说祭拜也只有我祭拜他们而已。”
钟毓愣了下，更加握紧了鬼爷的手。
鬼爷拍了拍钟毓的肩膀。
“小爷累了，你背小爷回去！”
钟毓只好蹲下了身，等到背上一重，钟毓才站起身，准备走人。
身后这时传来了鬼爷的声音。
“呆子，小爷还在这里呢。”
钟毓疑惑地望向身后。
鬼爷还好好地站在那里。
那她身上的是谁？
钟毓惊恐地往背后望去，这一望把她吓了一跳。
一个七孔流血的小鬼正趴在她背上，过长的舌头还在舔着她耳朵。
钟毓吓得松开了手，将小鬼扔在地上。
小鬼一脱离了钟毓的背脊，便消失了。
鬼爷走上前，拍了拍钟毓的肩头，未等钟毓反应过来，鬼爷已经跳上她的背脊了。
“你这个呆瓜，老是弄错人。下次要看准了啊。老是阴魂不散……”
最后那句话，钟毓没听清，要问鬼爷时，鬼爷的视线已经被头顶夜空绽放的烟花吸引了。
等钟毓与鬼爷回到王府时，一直跟在王殊身后的黑骷髅却杀气腾腾地在磨刀。
“你怎么了？”
王殊已经回屋休息了，留下黑骷髅在庭院里磨刀。
黑骷髅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我看见仇人了。居然在嵊县这块地方见到，也算是我的幸运了！今夜我就去杀了她！”
黑骷髅刚磨好刀，就被鬼爷轻轻松松用绳子捆住了。
“想报仇还得通过小爷这关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骷髅被捆住后便一直在挣扎，但那绳子却越捆越紧，最后黑骷髅动弹不得，只得从实招来了。
第二日，王家府邸有贵客上门。
贵客从京都而来，是当朝第一个异姓王爷，位高权重。
钟毓跟在王县令身后，一块到前厅面见这位尊贵的异姓王爷。
钟毓还没走到前厅，便听见从前厅传来的一阵咳嗽声。等她进了前厅，一眼便瞧见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暗紫色衣袍，腰上系着一个金黄色的香囊与一块通透翠绿的玉环。脚上蹬着一双暗纹紫靴子，通身贵气。
然而，钟毓却被这女人的眼神微微吓到了。
女人的脸色极为苍白，眼神深邃而阴鸷，望向钟毓的视线如藏在暗处的野狼，只等扑向猎物。
女人不时掩着嘴咳嗽，端着的茶盏却纹丝不动地握在手上。
这女人想必就是战功无数的那位异姓王爷向西。
出乎钟毓意料之外的是，这位向西王爷十分年轻，看样子只有三十岁。但是，据王县令跟钟毓所说的。
这位向西王爷还尚未娶亲，且连一房妾室都没有。
也怪不得世人会议论这位向西王爷有暗疾了。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杀死黑骷髅的仇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妖精的地雷~黑骷髅的故事将要告一段落，接下来是男女主故事的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