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2 / 2）
得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黑骷髅的口音都学了。
而且，鬼爷不用等她都脖子很长了。
这话，钟毓倒没说出口。
她只是轻轻拍着鬼爷的背脊，安慰道。
“明日睡醒之后就去买成亲之物，可好？”
“真的？”
鬼爷一脸懵懂地望着她。
“真的。”
鬼爷又朝钟毓伸出手指。
“喏，勾勾手指，不勾就是小狗。”
鬼爷醉酒后格外可爱，钟毓忍着笑，伸手勾住了鬼爷冰冷的手指。
然而，鬼爷还是不消停，又皱着眉头，微眯着眼靠近钟毓。
“小爷想上街去。”
钟毓原本就看书看得眼睛发酸，这会也同意，只是先警告鬼爷。
“上街可以，不许再喝酒。”
再醉下去，钟毓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搞得定更加发疯的鬼爷。
鬼爷努力地点点头。
“恩，不喝酒。”
大街上——
钟毓提着灯笼，牵着鬼爷的手，慢悠悠地带鬼爷散步。谁知，走到一半时，有一道声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
钟毓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顺着这道声音望去。
在对面上方酒楼，有一人半趴在窗外，看向钟毓这里。
钟毓凑近了些，再看去。
呦，这不是向王爷吗？
但她不确定向西是不是又认错人了。
向西却朝她招手道。
“小豆丁，快快上来。”
小豆丁……
这个称谓瞬间让钟毓愣住了。
好像有谁这么叫过她。
“小豆丁，叫你呢。”
当钟毓上了楼，向西却将酒杯推向钟毓。
“陪我喝几杯。”
这下，连称谓都变了。
钟毓的眼睛一边看着鬼爷一边看着向西。
鬼爷正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眼睛紧闭，似乎睡着了。
“你小时候你母亲曾几次带你到我家玩，你倒是全忘记了。你可记得，当时睡午觉还要我陪着你睡的。”
钟毓没回答。
她并不记得了。
但是……说起来，似乎却又有这么一回事。
钟毓的脑子无法控制地浮现了一些画面。
她的脑袋却开始疼痛了。
钟毓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点点头。
“记得了。”
向西与钟毓说了一些话，钟毓原本还在认真答话，但视线渐渐地落在了向西的手上。
打从她落座后便瞧见了向西手上握着的东西。
仔细一瞧，却是一只步摇。
那步摇还该死的眼熟。
钟毓想了想，突然拍了自己的大腿。
那不正是黑骷髅头上插着的那只步摇吗？
这步摇黑骷髅可是天天戴着不离头呢。
钟毓的视线更加离不开这步摇。
向西很快便察觉了钟毓的视线。
顺着钟毓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之物，愣了下，随即又苦笑。
“叫你看笑话了。”
向西收起了步摇。
钟毓却开口道。
“我曾见过这步摇。”
向西的眼神在钟毓脱口而出这话后突然瞪眼。她极为冷淡地看着钟毓。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看见了也是寻常。”
钟毓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向西。
“我也认识鸿雁。他把你当仇人，说要报仇。”
向西的眼神彻底变了。
“你在胡说什么？本王有事，先走了。”
说罢，放下银两便要起身。
钟毓伸出手，拉住了向西。
“王爷，先别走。我只是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向西看着她，冷冷道。
“何事？”
钟毓看着向西的眼睛，缓缓道。
“王爷的眼睛是鸿雁弄伤的吧。”
向西冷声道。
“别再提起他的名字。”
话虽这么说，但向西终究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王爷，你先告诉我你与他之事，我方好回答你的问题。”
钟毓死活不肯先开口，向西只得叹了口气，拿了一杯酒杯，仰头喝下去。
在向西的印象中，鸿雁只不过是一个武艺高强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少年郎。
向西初识鸿雁时，她才刚满二十五岁。华朝与丰朝没交战时，两方兵马都会时不时切磋一番。
她性子本就沉默，但鸿雁却是个大话唠，时不时就要隔空喊话戏弄她。有一次向西实在忍不住，被逼急了，趁夜潜入鸿雁军营中，将这小郎君绑了带上马。
然后扔入水中。
她正觉得耳根清净，极为痛快。在捞起这话唠小郎君时，小郎君早就吓得一脸苍白，双眼无助地瞅着她。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方知。
这小话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水。
也怪不得这小话唠从来不走水路袭击她。
小话唠被吓得浑身哆嗦，她也难得内疚，只得给人松了绑，又起了火，将这小话唠放在火旁边烤干。
然而，她本就粗心，一个不留神，小话唠的漂亮头发就给火烧着了。
在小话唠清醒过来时，小话唠的头发短了一截，剩下的一截正在她手中。
还不是为了防止头发全被火烧光了，她才剪断了一截。
结果，小话唠见到她手中的头发，立刻就发飙。
从河边追到军营，又从军营追杀到城墙下，闹到两方人马都闹腾腾。
与小话唠交手了一年多，她与小话唠见面就是吵架，但也不知何时起，她就觉得小话唠格外可爱。
某次跟小话唠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小话唠那日就跑开了。
在她以为小话唠不会再理自己的时候，过了两日，小话唠就主动找上门来，给她一堆的银两，还顺带扔了一小箱东西在她身旁。
“你这是干什么？”
小话唠憋红脸半天，才道。
“我不嫁人的，我家就剩下我一人，我姐死前说要有人入赘我家的。所以，你只能入赘我家，我家才有后代。”
“那这些是？”
小话唠脸又红了。
“我的……嫁妆。”
这话，说得极为小声，但偏偏她就是听清楚了。
自那天起，她与小话唠便天天念着，想着。
希望华朝与丰朝不再打战。
希望华朝与丰朝能结成联盟。
这样，她与小话唠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亲了在一起了。
她还多次上书，旁敲侧击女皇的意思。
只要两朝和解，她与小话唠的愿望便能实现了。
然而，她手下的人却突然叛变，偷袭小话唠，用小话唠威胁她，并趁她不注意时，将毒粉撒向小话唠。
她只得将小话唠从怀里推开，将那人诛杀。
但她的眼睛也就毁了。
看不见小话唠，甚至连其他东西也瞧不见。
在那段时间，小话唠给她找了好多大夫，又找了不知名的草药，一样一样给她试药，直到她的眼睛渐渐能看清楚一点东西。
小话唠说。
等她看得见时，他们就成亲。他也不要她入赘了，他连名分也不要了，偷偷跟她成亲算了。
然而，他们还没成亲，女皇便亲自来了边境。
还带了御医前来。
女皇说，等她治好了眼睛，便与丰朝签订协议，不再打战了。
她将这消息告诉小话唠，小话唠当晚便说。
“那好，到时候你就在城墙上挂红布，我带着我的人来找你。我们成亲去。”
小话唠说这话的时候，脸轻轻贴着她的脸，怕她看不见他。
她握着小话唠的手，笑着点头。
御医给她医治眼睛，却让她足足晕迷了三日。
等她醒来时，眼睛好了大半，能看清楚人了，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女皇。
但也看到了城墙下的尸首。
小话唠就跪在地上，那双经常怒瞪她的眼睛却紧闭着。
她摸到小话唠身上的血，也看见了小话唠胸口的箭。
小话唠说过。
他死都死得好看的。不想像他姐姐那样，万箭穿心，看起来都疼死了。
然而，他还是步了他姐姐的后尘。
她总算理解了小话唠说的疼死是何意思。
她想要握住小话唠的手，小话唠却连死都紧握着手。
等她掰开小话唠僵硬的手，才发现，小话唠手心里握着一只步摇。
那是她给小话唠的聘礼。
作者有话要说：做了个梦，梦里与几个疯子住在一起，疯子要砍我，自卫成功砍死了疯子，疯子没出血，所以我醒了。
这个梦告诉我，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因为考试逼近，我一个字都没看，整整四科，在纠结码字与看书之间来回，觉得自己快疯了。最终还是下了决定，我要请假看书了，半个月后再更文吧。
不好意思了各位！！每天熬到两点，身体实在吃不消了。